“结果不是很明显了?”郝萌道:“当然是我们赢了。”
他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又让徐亮气的吐血,徐亮想反驳,又怕说完了没有回旋余地打脸,只好虚张声势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第一,就算单彦名赢了,你在这头给他丢了这么多分,赢再多都能拉下来。第二,单彦名怎么可能赢嘛。”郝萌道:“我们家窦豆可是很厉害的。”
“郝萌你说这话就太过分了……”
“团体赛不太适合你们打。”郝萌打断了他的话:“团体赛是大家一起努力配合,当然要人品好的人打才能配合的好。你扪心自问一下,你们人品好吗?”
徐亮:“我们人品哪里不好了?”
“啧啧啧,”郝萌道:“哪里都不好。”他刚好摸到一张牌,往桌上一甩,是个发财:“88番,满园春/色。”他认真的对徐亮道:“看到了没有,这个才叫人品好。”
话音刚落,比赛的终止时间铃响起,国内麻雀常规赛第一轮,结束!
观众席一下子爆发了。
夕阳红的拉拉队们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他们表达高兴的方式比较朴素,就是挥舞着手上的东西可劲儿鼓掌,不过有个老大爷甚至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唢呐吹起了《胜利之歌》,被闻讯赶来的保安即时阻止了。
这一场比赛打的痛快淋漓,看的人也痛快淋漓,除了胜利队的人滋味不太好受,甚至于银闪队和烈驹队都挺高兴的,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
后台在计算最终分数。
但其实结果是什么样,不用计算都有底了。
直到大屏幕闪亮起来后,主持人开始报分,团队分最高是夕阳红,单局最高是郝萌,也是个人第一,因为单彦名和徐亮两人输的一塌糊涂,当然也有郝萌故意压徐亮牌的原因,胜利队的团体分最后竟然是最后一个。
烈驹队和银闪队两个本来打酱油的小队意外得了个第二第三,虽然也不是说很高,但是能把胜利队这种还不错的队压下去,说出去也是件有面子的事。而这一切都要多亏了夕阳红,两个队的队员纷纷跑来和郝萌一干人握手祝贺,现场除了胜利队安静如鸡,其他队都是一片其乐融融的画面。
单彦名和徐亮两个人没有等到宣布成绩,只是在远处狠狠瞪了一眼他们,转身走了。
窦豆狠狠的瞪回去了。
郝萌提醒他:“微笑。这还直播着。”
窦豆一个激灵,立刻露出了个干巴巴的微笑。
常规赛分几轮,倒是不用领奖之类的,宣布完分数就算结束了。应秀秀兴奋道:“哥哥,我第一次打职业赛,发挥的不错吧?”
“他又看不到,只能回去看直播。”应娆笑骂:“傻不傻。”
“都打得特别好。”郝萌道:“发挥完美!”
窦豆小声道:“谢谢你们。”
“谢什么?”应秀秀道:“都是一个赛队的人不用这么客气啦,打比赛是大家一起的事,你别想居功。”
“秀秀说的太对了。”郝萌道。
后台的镜头里,杨伯宁和林青的这一场解说也即将达到尾声。林青感慨道:“常规赛第一轮,其实现在回想一下,似乎也只有开局有些悬念,但为什么整场比赛下来,我们也觉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觉得特别精彩呢?”
“因为夕阳红的表现。”杨伯宁一边收拾,一边道:“夕阳红作为老牌赛队,近年来没有打过什么特别精彩的比赛,去年的常规赛甚至第一轮都没进,但是由于今年新队员的加入,夕阳红似乎做了一点改变,而改变后的夕阳红,让我们看到了老牌赛队的一些新风采。”
“这样的成绩,让我们也很期待夕阳红在今后比赛中的挑战。”林青笑道:“就像是当初窦宗明先生建立赛队开始那几年一样,一直刷新纪录,我们也希望,改变后的夕阳红,能创造一个新的传奇。”
观众席上,被围在中间的窦豆接受着各位大妈大爷亲切的爱抚,大家都倍儿有面子,拉拉队的老爷子老太太都是看着窦豆长大的,就当窦豆是自己亲孙子,窦豆出风头,他们也与有荣焉。
“好饿,”应秀秀摸着肚子,“姐,我们还没吃饭,去找点吃的吧。”
“早就给你们准备好啦,”谢安妮笑着收起毛衣针,“说好了,要是这场比赛赢了,就去烫火锅的!”
郝萌看向方大海,方大海摇头:“我不知道啊!”
……
夕阳红老年活动中心,麻将桌上的桌布连着麻将都收了起来,全部放上一盆盆火锅,显然是早就收拾好了的,夜里天气有点凉,火锅煮的“咕噜咕噜”直响,香喷喷,红通通,气味飘得满屋子都是。
老年活动中心俨然成了大型火锅店,老太太老爷子们童心不改,涮的还挺高兴。
听说燕泽今天没遛狗,燕阳甚至帮燕泽把猫妮卡从家里接过来了,说要一起庆祝一下。
人太多,大家也就只有将就着坐,一干队员一不小心就被打散了。郝萌和燕泽就被挨着谢安妮和一桌老太太们坐。
谢安妮是个古道热肠的性子,又有老年人惯有的习惯,下意识的就给燕泽夹菜,夹了满满一碗。郝萌记得燕阳说过燕泽有洁癖,又不在外面吃饭喝水,结果看见燕泽也是面不改色的就吃下去了。
燕泽特别有礼貌,一边说谢谢,一边没有拒绝,特别招人喜欢,郝萌都差点被欺骗了。他注意到,燕泽的碗里,悄悄留下了几块萝卜。大概也是谢安妮夹的,燕泽并没有特意挑出来,但是也没碰它。
郝萌悄声问:“你不吃萝卜?”
燕泽:“不吃。”
郝萌见他虽然微笑如常,心说肯定也忍耐的格外辛苦,就帮他夹到自己碗里,道:“给我吧,我帮你吃。”
燕泽微微一怔,燕阳正在一边撕一袋狗粮,看见就凑近小声道:“郝萌,你脾气也太好了,连不爱吃的菜也帮他吃,女朋友也没这么贴心。”
“这和贴心有什么关系?”郝萌道:“我挺爱吃萝卜的,我小时候跟师父跑,比较穷,萝卜便宜,师父一买就是一蛇皮袋,你知道我们怎么吃吗?”
“怎么吃?”隔壁桌的方大海也扭过头问。
“让我削成麻将,还要刻字,筒子条子万子花牌,说是寓教于吃。”郝萌感叹:“那时候煮个汤吧,一不小心就能从锅里捞出个幺鸡。”
“你童年生活还挺丰富多彩呀。”燕阳惊叹。
“话说回来,燕泽应该挺挑食的吧,不吃萝卜,还不吃什么?”郝萌问。
燕泽想了想,道:“我不吃甜食。”
“那也不是特别挑,”郝萌夹了一块萝卜塞嘴里,问:“没有特别爱吃的吗?”
“这个我知道,”燕阳好不容易撕开狗粮,掏出猫妮卡专用小碗往里倒,一边道:“燕泽最爱吃芝麻糖。”
“芝麻糖?”郝萌疑惑:“还有咸的芝麻糖吗?”
“没有。”燕泽道。
“那你刚才不是说你不吃甜食?”
燕泽:“对。”
郝萌:……
不吃甜食,最喜欢的又是芝麻糖,他想说你真是有病,但话一出口却是:“你真个性。”
只听一边传来“哗啦”一声,燕阳跳起来,抱怨道:“燕泽,管管你们家狗好不好?我今天特意买的至尊白金狗罐头,不吃还一脚给我踹翻了,是不是要日天?”
猫妮卡细声细气的叫了一声。
郝萌想,芝麻糖,听起来有点异样的耳熟啊,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是在什么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