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皮肤上的神秘地图4(2 / 2)

小郭沉着脸,叹口气:“老余头昨晚死了!”

顾平安呆住:“什么?怎么死的?被谋杀?可昨晚咱们十点多才走,还没开始大规模查呢?消息怎么泄露出去的?”

“不是,田所长打电话说他自杀了!”

“啊?”顾平安更惊讶了,昨天看那老爷子满脸释怀的轻松,怎么可能自杀呢?

顾平安一边跟着他往楼下走一边说“小郭,咱们还没看到现场,你先别这么肯定,是自杀还是被自杀,总得先过去看看再说。”

黎旭已经把车开到了宿舍楼下,车上除了他还有鲁法医。

他听到顾平安的话尾,也说:“是啊,先过去看看吧。”

黎旭说着又叹气,万分懊恼地道:“也怪我,早知道昨天就该强制把人带回来!”

顾平安道:“黎队,这事你处理的没问题,谁能想到他会死呢!再说我看他身体好像也不太好,还可能酗酒,强制把人带回来,也容易出事。”

小郭无奈道:“是啊,咱们劝了半天,他都不肯来,人死了也不能怪咱们吧。不过虽然你们都说不一定是自杀,但我觉得不太可能是被杀人灭口,时间太短了。总不能是凶手就藏在那附近,等咱们走了,就立马把人杀了,还伪装成自杀的样子吧。”

顾平安想到那院子的布局,皱眉道:“谁知道呢,就算是谋杀也不一定是拍照片的人干的,也许有人浑水摸鱼,也许有人赶巧了,不管怎样都要看了现场,才能知道。”

小郭说:“难道你怀疑老余头的徒弟把师父给杀了?他在烧烤摊上倒是一直抱怨着师父怎么还不死。”

顾平安摊摊手,现在谁也说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没说话的鲁法医这时才道:“放心,自杀和他杀我还是分得清的,你们先别急。”

等到了地方,车进不去,四人下来步行,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田所长迎过来:“黎队,死者叫余大力,早上六点半他徒弟曹旺报的警,曹旺说你们昨天晚上来过,还提到连环杀人案,我这才赶紧让人给你打电话。”

黎旭叹了一声:“我们昨天在外边吃夜宵时碰见曹旺,从他的话里觉得他师父余大力很有问题,就过来看看。我们把该问的问完了,还提议先带余大力去你们派出所,可他说今天早上自己去,哪想到出了事。”

顾平安跟着他一起进了房间,桌上的菜还是那两盘子,已经吃得见底了,酒瓶里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

床边的房梁上系着根麻绳,余大力已经被放下来了,平躺在地上。

昨天还活生生的人几小时后变成了尸体,顾平安心里有些难受。

这老爷子以偷盗为生,说不上好人,但也确实算不上恶人,他既然有勇气把事说出来,应该会想着等个结果,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黎旭问:“田所长,是你们的人把他放下来的?”

田所长摇头:“不是,是他徒弟把人弄下来的,然后才报警,他徒弟说想抢救来着,一抱腿才发现人已经硬了。”

鲁法医已经戴上手套,拿着工具箱过去检查尸体。

顾平安在屋里转着,看痕迹,余大力应该是蹬着床上的小矮凳把头伸进了绳套里,然后像荡秋千一样踢倒了凳子。

桌上的筷子有一只摔到了地上,酒杯里还有小半杯酒,其他地方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顾平安问田所长:“他徒弟呢?”

“在隔壁房间,刚才哭晕过去了,说他师父就像他亲爸一样亲!结果昨天还好好的在这儿喝酒呢,今天就没了。”

顾平安想起昨天吃烧烤时,曹旺的那些话,对此表示怀疑,有些家人确实是互相抱怨但又互相惦记,可曹旺对他师父又是叫‘老小子’又是叫‘老孙子’,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谈什么感情?

顾平安跟黎旭说了声,就去隔壁房间看曹旺。

曹旺躺在床上正抹泪呢,旁边有位民警陪着,大概是要等他情绪平稳后再带回派出所,不管是不是自杀,曹旺第一个发现的尸体,肯定要带回去录口供。

“曹哥,哭什么呢?这不是如愿了吗?你昨天还说惦记着师父的两间房,惦记着师父的财产,现在你师父死了,这东西是不是就到你手里了?”

曹旺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怒道:“到个屁,我师父还有个弟弟,还有好几个侄子侄女,他又没留下个话,又没把房子转给我,怎么可能到得了我手里!”

他怒气冲冲地瞪着顾平安,“你是不是以为是我把我师父给害了?我昨天吃饭的时候确实发牢骚了,但也只是嘴上说说,虽然才跟了我师父不到两年,但我是真心把他当长辈孝敬,那桌上的酒还是我给他买的!不管你信不信,我比谁都盼着他能活得长点。”

顾平安挑眉:“真的?这两间房紧挨着,他在那边把凳子踢翻,你真没听见?”

曹旺哭道:“我昨天喝多了睡的跟死猪一样,怎么可能听得见?本来在烧烤摊上就白的啤的混着喝了,回来后,又听你们问出那么怕人的事。等你们走了,我就跟我师父一边喝一边说这事,就给喝多了,还是我师父把我扶回来的,我倒头就睡。早上渴醒了,我这边暖壶是空的,我就去我师父那边倒水喝,结果门一推就开了,我师父就挂在房梁上,可吓死我了。”

他的眼泪不像是装出来的,甚至还指着顾平安说:“都怪你们,昨天我就不该把你们带回来了,是你们害了我师父,非逼他说那些事,他心里愧疚,这才自杀了!肯定是这样,昨天喝酒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人啊,千万不能做亏心事,他肯定是觉得三年前没报警,不知道又害了多少人!”

曹旺哭得打嗝,“你说他一个贼,干嘛正义感那么强?再说这次不是报警了吗?把人抓起来不就行了!他干嘛要上吊啊!这下可完了,这房子成了凶宅,他也没留下个遗嘱,存折里的钱我都取不了。”

顾平安听到最后终于确定曹旺应该没撒谎,也许曹旺对师父确实有些感情,但应该不多,现在哭成这样,主要还是房子跟钱没拿到手呢,师父就死了,他怕师父的亲戚会来争抢,遗产到不了他手里。

她在曹旺屋里转了圈,布置得跟隔壁没什么差别,就是被褥拆洗不及时有股子味儿,窗台上扔着不少烟蒂,不如他师父那边整洁。

曹旺见她还在这里四处看,更气了,“看什么?你以为我把我师父杀了?我可没那么坏。再说就算我有那个心,我也没那么傻啊,警察刚走我就把人杀了,生怕你们不找我啊?”

顾平安道:“没说是你,不过这两间房跟你们这个小院子我们都要仔仔细细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外人来过。”

“肯定有外人来过啊,不就是你们吗?”曹旺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干脆把怒火发泄在警察身上,说是四个警察跑来家里把人逼死了。

顾平安想过去看看鲁法医的验尸结果,可曹旺不让她走,非要个说法。

她不耐烦地问:“昨天我们想把你师父带走保护起来,是他自己不肯去,当时你也在场。我们就算有责任也不是直接责任。曹旺,你直说吧,到底想干什么?”

曹旺见她冷了脸,也不敢再闹,小声说:“我师父跟他那些亲戚都没什么来往,你们要是能帮着我把这房子拿到手,我就不告你们,不然你们等着瞧。”

顾平安无语极了,“你师父还在隔壁躺着呢,你已经在这儿惦记遗产了,看来你们确实没什么感情,他的死,你也是嫌疑人之一,还让我们等着瞧?你先等着吧。”

“啊?我都说了我昨晚喝多了!”曹旺吓了一跳,又开始自证自己没杀师父。

顾平安没再理他,让负责的民警先把他带去派出所,免得再出事。

鲁法医已经做了简单的尸检,黎旭和小郭也收集好了指纹,正准备把余大力装进裹尸袋里。

顾平安忙问:“自杀还是他杀?”

鲁法医说:“从脖子上的痕迹来看是自杀,不过看脸部皮肤和眼球,体内酒精含量过高,还得把人拉回去进一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