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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不觉得奇怪吗?”张磊知道情况不妙,又不知问题处在哪里,“疯狗的脾气你不知道?怎么可能听李平凡把他带进车?会不会是那家伙许诺疯狗给他工作?”
“你都在想什么啊,脑子被狗吃了。”张昌海没好气地骂,疯狗的性子他知道,不会因为谁许诺点好处就改了,这个年轻常务副县长能拿出什么好处给疯狗?疯狗不是容易被收买的。
情况确实不明,张昌海也在关心行支付里是太的发展,推移馒头雾水看不透情由。“注意李平凡的车到哪了。”从中坪县到市里,四个多小时的车程,中途有两个乡镇是属中坪县,打电话可查看警车的去向。
“叔叔放心,我有朋友,市里那边我也联络,让人盯着。”张磊说。
张昌海骂两句,但对发生在县政府的事还必须要弄清楚,假如,假如说疯狗交待了今天的事情,他也洗脱不了责任。跟疯狗之间的利益关系,有直接的往来,县里很多人都知道。
拨通胡大海电话,胡大海既是县局局长又是县政法委书记,是中坪县最有权威之一。将疯狗的事情说清,张昌海说,“胡书,不能让李平凡乱来,他没经请示就带走疯狗,用意阴险歹毒。”
“确知李平凡的车去市里了?”胡大海说,李平凡将疯狗带走确实超出可控范围,县里会很被动。
“胡书,确定他们在去市里的路上,已经派人追了,暂时没有回复。”张昌海说。他在县局跟李平凡之间对立非常明显,虽然李平凡是常务副但警局听他的人少,大多数警员都听命于他,张昌海想将李平凡完全架空,就必须把握任何机会打击李平凡,挤榨李平凡的权力空间。
胡大海也知道疯狗一旦失控会有多大影响,但他深信疯狗不会出意外,这些年来经历的事情够多,也证实了疯狗的性子。
李平凡这两年来一直想找到最佳机会出手,但县里没人会呼应、配合他,没戏到杨光欣从市里回来,居然直接对疯狗动手。至于疯狗为什么不按原先设想的那样反抗、闹起来,确实解释不了。胡大海对这并不太关心,即使杨光欣想在县里闹出些什么风浪,胡乔林、段儒生都不会配合他,又能有多大风浪?
至于赵显这个人,胡大海也知道是市里安排下来的,这一个月胡大海也让人盯着,看杨光欣有没有和赵显暗地沟通,甚至对他们之间通话都进行监测,至今,没有发现任何迹象。这时候,李平凡动了,杨光欣也动了吗?
胡大海立即打电话,让人加强对杨光欣和赵显等人的电话监测,捕捉背后的隐秘联系,掌握主动,来应对可能的变化。
对于县政府那便发生的事情,闹心的人不少,张继也没心思上班,从县委出来。约了人,对县里最新哦那个太和可能的转变必须要讨论一番,他们这些人说事自然不像张磊大惊小怪,聊几句,想一想,喝茶、添水,说出自己的预判和必要的应对。另一个也是,觉得有道理,就肯定一下,或补充几句。
虽然是平静而简单的几句话,但他们每一句话都跟中坪县的大局相关,中坪县如何布局、利益如何分配、县里主要位子如何调整等,都在这样的交谈中定下初步框架。当然,这些要兑现肯定有不小阻力,比如胡乔林、段儒生等,又比如赵显或者谁人,在县委常委会上有发言权资格的,都可能造成阻力。
杨光欣是一个新的、还没摸透实力的阻力,阻力有多大,李平凡将疯狗突然带走,或许就是一场博弈的新开端。
张继行动之后,整个中坪县背后的人也都有了反应,判断疯狗被李平凡带走的根子在这个新常务副县长身上,可能会引发一场角力。这是中坪县早有准备的一场较量,因为每一个到中坪县来的领导,都会有这样一场角力。
犹如一只只落入蛛网的飞虫,总要挣扎一番才会静下来,杨光欣到中坪县一个月了才开始发力,多少有点出乎大家的意外。
疯狗被李平凡带走也出乎大家意外,明白李平凡不知什么时候跟这个新到来的年轻人联手了,但这种意外又是意料范围。中坪县该怎么来应对、施压、阻击、联合,早就非常默契,不需要谁站出来特别强调、申明。
到下午,中坪县又进入安静之中,不过,杨光欣受到不少信息。疯狗既然已经做好自首的准备,他供出来中坪县众多人、利益网链、罪恶事实等情况,都通过网络传到杨光欣手中。随即,杨光欣将这些信息传到市里,种种材料,涉及到的人与事、部门、行局、乡镇、领导,很多事实还需要逐一查证、核实。
下午下班之前,中坪县背后的人也察觉到杨光欣在跟外面沟通信息,但具体内容却无法监控。在这种静态氛围中,越发显得诡异。胡大海自然坐不住,一直在联系李平凡,之后得知追李平凡警车不果,在市里拦堵也没找到警车。他意识到李平凡那边肯定会有新进展、新变化,疯狗不管说出什么,最直接的冲击就是他。
给张昌海电话,让他再找人去搜找李平凡的同时,派人到县政府闹,索要疯狗。下班前,县政府外三十多个人,都是疯狗的手下、亲信等一起冲进县政府,冲往四楼的杨光欣办公室。
李平凡在现场留下的十来个警员,有一半留在县政府外,他们很快警觉到这情况,五个警员往县政府里冲,要拦住这些人,不让冲击到杨光欣。
警员落后一步,等他们赶到四楼,张青山和王志远两人堵死在办公室门口,不准这些人冲进去,杨光欣对这情况也有些恼火。他确实不怕这些人冲进来对他怎么样,但自己直接动手,那是可一不可再。要不,传出去并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