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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所谓的艰难,也只是相对河东当年的另外一些大家相比而言。将自己的大本营安在拉萨,紧紧跟随着德里赤南,将自己作为德里赤南与大唐联结的中枢的薛氏,在吐蕃如今也是颇有名气。
看着这位不是故人的故人,李泽也显得颇为唏嘘。当年的恩怨,随着如今李泽的大局鼎定,一切皆在掌握之中,也是随风而去。如今对方在吐蕃努力经营,却也是为了大唐未来的谋划,薛氏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也算是为国家,为民族在贡献着自己一分力量的薛氏,李泽早就没有了任何芥蒂了。
如果能成功地将吐蕃吞并,薛氏将会是李泽这个棋盘之上极为重要的一枚棋子。
“这些年,在吐蕃过得还算适应?”李泽问道。
薛均恭敬地叉手为礼:“谢李相关心,在下倒是习惯了。与繁盛的大唐相比,那里虽然僻远了一些,却也有一些其他的好处,在下于闲遐之余,倒是经常出去走走,天高云淡,青草茵茵,看看白云苍狗,苍鹰翱翔,牧人驱赶着牛羊游走,倒也使胸襟开阔了不少。倒是这一次回来反而有些不适应了,说来惭愧,回来之后,饮食居然不适应了,拉了好几天肚子呢!”
李泽笑了起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好了吗?要不要让金源来给你看一看。”
“这点小事,哪里敢劳动金太医,早就好了。”薛均道。
“这次回来,感受如何?”
“感慨万千!”薛均诚恳地道:“如今的大唐,已经渐有盛唐气象了,在下路过武邑,镇州,恍若世外桃园。”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没在河中多住几天呢?”李泽笑看着薛均道。
“物是人非。”薛均诚实地道:“徒增伤心罢了,所以在下只是去祖坟之前祭奠一番。再加上急着要向李相回禀吐蕃现状,便急急地向着长安而来了。”
“内卫虽然也有情报回来,但总不如你身处其间而感受更深,跟我说说那里现在的状况吧!”李泽点头道。
“总体上来说,李相的策略已经在吐蕃大获成功。如今的吐蕃,三股势力并立,一时之间倒也谁也奈何不了谁。”薛均道:“但农奴义军,却是颓势已现。”
“他们缺乏一个明确的政治纲领,凭着一时血气之勇聚集了大量农奴,初时在吐蕃当局猝不及防的情况之下,自可席卷一切,但只要吐蕃当局反应过来,凭着更好的兵员,更好的装备,更高的战斗素养,击败他们,只是时间问题。”李泽点头道:“不过他们造成的创伤,却是无法弥补的。”
“如今吐火罗与德里赤南也已经意识到了农奴起义对他们统治的危害性,双方已经在这个问题之上达成和解,准备先全力扑灭农奴起义,再来谈他们之间的问题。”薛均道:“在下认为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李泽点头微笑道:“吐火罗是个了不起的政治家,德里赤南也不笨,早先因为形式所迫双方大打出手,现在既然谁也奈何不了谁,两人自然便都会冷静下来了。想来也看清楚了我们的用心,所以即便他们合流,我也不会感到多少诧异。”
“合流是不可能的。”薛均摇头:“这几年来,双方累积了太多的仇恨,在扑灭了农奴起义之后,他们双方即便不再拼死拼活,但分裂却已经成了定局。而且,吐火罗的身体繁况愈下,一旦此人死了,德里赤南说不定便会一举将其并吞。”
“吐火罗的身体坚持不住了吗?”李泽皱眉道:“我以为他好歹还能撑几年,撑到我解决完内部的问题的。”
“吐火罗的身体状况一向极为保密,极少在公众面前露面。”薛均道:“但有一次我意外地得到了消息,吐火罗一方的一些重臣在秘密地与德里赤南联系,这在前几年是不曾有过的。我想,多半是吐火罗身体欠佳,这些人也知道吐火罗一旦死了,他的几个儿子是撑不住局面的,甚至可能会为了争权夺利而自相残杀,这些人在为自己找后路。”
李泽微微点头:“德里赤南其实也是一个明白人,虽然一直靠着我们的大力支援才与吐火罗打成了一个平手,但他也一直对我们防着一手呢。李存忠今年试探了几次,德里赤南在边境之上可也是布署了重兵的。”
“所以李相,我们这边也要为此重新做一些应对措施了。”薛均道:“这也是这一次上书请求自己亲自回来面见李相的原因。如果让德里赤南一统了吐蕃,只怕接下来便又要跟我们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