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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难道说李相是当年秦王的后人?”
“谁是秦王?”陶普不解。
刘三通思忖了一阵子,突然笑了起来,站起身来拍了拍陶普的肩膀:“陶兄,这事儿啊,你没必要藏着掖着的,这里来往的客商这么多,你啊,不妨给那些行脚商人都讲讲这件奇事。李相是秦王的后人,这事儿,还真是想不到啊!”
“你想我死啊!”陶普吓了一跳:“这样的事儿,是我们这种身份的人能瞎说的,也就是知道你刘兄不是一般人,才跟你聊一聊。”
“相信我,这件事你大肆宣扬一番,只会有功,不会有过。”刘三通微笑着道。“李相是当年秦王的后人,这是一件大好事,嗯,的确是一件大好事。”
看着道路之上捕快已经将所有的车辆人都盘查完毕了,刘三通道:“陶捕头,那我就告辞了,等你有空了,我一定请你喝酒。”
两人作别,刘三通押运着数十辆牛车依次进城,想着刚刚陶普所说的话,不由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李唐天下,看来的确是要换人了。
只消坐实了李相就是秦王的后人,李泽登上皇位,可以说就再也没有任何障碍了。
不过也不错。
至少李泽当了皇帝,比现在那个名义上的皇帝要更靠谱一些。现在自己过得很不错,家里有百来亩良田,一妻一妾又给自己生了七个儿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对于半生戎马的自己来说,是一种格外平静的生活。除了田园的生活,凭着自己的本事,还有不少的其它收入,比方说这一次受官府聘请。
经历过战场上的生死之后,现在的刘三通格外珍视平静的生活,李泽当政,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很好,而现在,自己不就是一个老百姓吗?
而在陶家庄,此刻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大量的军队和内卫将陶家庄完全地与外界封锁了起来,所有的百姓被告诫呆在家中,当然,作为补偿,县里每家发放了一个银元。
那座郁郁葱葱的小山,更是被用青缦围了起来,此刻,无数从武邑来的行家们,正在小心翼翼地挖掘着。
距离小山不远处,立起了几座颇大的军帐,李安民,夏荷,章循,章回等人便都在军帐之中有些焦急地在等待着。
唯一快活的,就是李澹等几个小家伙,在金不换夫妻的带领和看管之下,几个小家伙正兴趣满满地在刚刚收割的麦田里抓蛐蛐儿。
桃姨娘如今是愈发地富态贵气了起来,陪着她的则是李安民的夫人王氏。以前的王氏自然是不太理会桃姨娘的,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李泽是注定要当皇帝的了。
一旦李泽登基,必然就要追封自己的父亲李安国,而桃姨娘作为李安国的侧妃,到时候妥妥的儿的一个皇太贵妃是跑不了的。
那时候身份可就大不一样了。再者现在她还有了儿子傍身,又有一个富可敌国的女婿,任何一个身份,都足以让她被人所尊重。
“妹妹,你说,王爷他真是秦王的子孙吗?”桃姨娘惴惴不安地问道。
“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了。”王氏小声道。
两人正窍窍私语着,便青缦之中,一个身材瘦小的老者匆匆而出,直奔到李安民等人所在的营帐。
片刻之后,李安民夏荷等人便鱼贯而出,跟着那个老者进入到了青缦之中。
小山的模样已经大变。
大树被伐倒,荆刺被清空。负责挖掘的人显然是此道的大行家,并没有其它的墓穴被挖开,但一块块倒覆的墓碑,却被清理了出来,一些或残破,或完整的石制牌坊,翁仲,飞鸟走兽的雕刻,正在被细心地清理出来。
而最重要的是,封土之下的那座即墨候的大墓葬的主碑,终于露出了真容。
李安民身躯有些微微颤抖,堂堂的武将,此刻居然要由亲兵搀扶着才走到了那些石碑之前,下头已经把发掘出来的墓碑按照时间先后摆放在了一起。
一个个的瞅过去,果然全都对上了。
李家的太爷爷李景隆,是李家最后一个埋在这个家族墓园里的人。
李安民卟嗵一声跪了下去,以额触地,放声大哭起来。
夏荷无声地跪了下来。
片刻之后,桃姨娘,王氏以及李澹李宁李馨等都被叫了过来,然后在长辈的命令之下,也懵懵懂懂地跪在了地上。
“我将亲自赴洛阳面见李相!”章回看了一眼身边的儿子,山东总督章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