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但这天下,总是有许多的不识时务者会与您为敌的。有了这些牵制,节帅前进的步伐必然会被拖慢,甚至被拖入到泥浆之中难以再进一步,而李泽,却是可以好整以遐地一边收拾张仲武,一边以皇帝的名义收拢各地,对节帅您形成围攻之势。”
“这么说来,必不能使李俨抵达武邑了。”朱温有些恼火地道。
“接到秘报之后,我便让人飞马去往卫州以及潞州,命令朱友文,田悦等人不计代价地拉截这支千牛卫,能活捉李俨等人更好,如果不能,也要让这些人全都变成尸体。”敬翔道。“此外,还要请节帅下令,派出一支精锐部队进入昭义,以人奥援。”
“昭义近十万人马,还拦不住这些人吗?”
“我们只拥有一半昭义。”敬翔提醒道:“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在战争的后期,李泽突然出兵稳定了刑州,占领了贝州,洺州,他是在准备接应千牛卫的,在昭义,还有韩琦啊,韩琦不会去救李泽的老婆老娘,但他一旦知道皇帝也在这支队伍之中,必然会不顾一切地出兵的。李泽想得到皇帝,韩琦难道就不想吗?”
朱温恍然大悟,转身朝着门外吼道:“来人。”
一名卫士应声而入。
“传令朱友贞,着他率领一万骑兵,星夜出发,赶赴卫州,歼灭逃跑的千牛卫,一个活人也不用留下了。”朱温道。
卫士转身迅速地离开。
站着与敬翔说了良久的朱温,终于是感到累了,向后退了几步,一把扯开帐幔,半躺在上面,也不顾后面的那个女子瑟缩地躲在墙角,更不在乎敬翔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在他的眼中,身后这些女子,不过是一些玩物罢了,哪里顶得上敬翔的作用呢。
“坐下说,坐下说。”朱温道:“老敬,接下来我们还要做什么?”
“代超,曹焕的大军已经向长安进发了,节帅接下来,也不能再在洛阳这里窝着软玉温香,该出来做正事了。”敬翔有些不满地道。
“那是,那是!”朱温嘿嘿的笑了起来。
“李俨既走,那长安必然人心离散,攻破潼关,拿下长安,便不会费太多事情了。”敬翔导寻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道:“但因为李俨一事,我们却不得不做第二手打算了。”
“啥是第二手打算?”
“节帅,原本我们是准备攻下长安,宰了李俨,您便可以身登大宝,口含天宪,改朝换代的,但现在李俨既然跑了,而且还极有可能落在李泽手中,那么我们就不得不改一改了。”敬翔道。
“你想怎么改?”朱温有些不满地道。
“长安城中,宗室何其多也?”敬翔冷笑道:“到时候随便寻一个,立为皇帝,节帅为摄政王,以李俨失德,重用奸臣,使得大唐天下灾难深重,宣武这一次出兵,本意是为了清君侧,但皇帝却弃都城而去,舍宗庙不顾,如此皇帝,焉能服众?”
“你是说李泽假如得了李俨,我们便也弄一个与他对抗?”朱温笑道:“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谁人会信?”
“信不信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更多人的人有一个投向我们的借口,一个名义。”敬翔道:“这块遮羞布,能用上几天赚取一些好处,那也是值得的,到时候不需要了,一脚踢开便是。当然,这只是以防万一,最好的结果,仍然是我们在昭义便将李俨拿下弄死,到时候还要栽给李泽,那就更妙了。”
两人正自商议着,外面却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之声,一名军官站在寝宫门前,躬身禀报道:“回禀节帅,代刺史发来紧急军情,左武卫将军秦诏,一日前率三千禁卫义从出潼关,一路往诏义方向而去。”
敬翔看了一眼朱温,摊手道:“看起来这件事,是确凿无疑了。”
朱温冷笑道:“他如果呆在长安城,还能死得体面一些,既然要跑出去,那就让他死在泥浆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