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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官员人人自危,如何能戮力同心?您身为首辅,应当规权陛下不能倒行逆施。”
听着马云龙的话,马向东斜睨了他一眼,“你一个小小的员外郎知道什么,国家大事也是你能掺合的,好好的帮好你自己的事情便好了。”
“父亲以前还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呢!”马云龙不满地道。
马向东摇头苦笑:“这话你倒记得了,这倒也怪不得陛下,这些年来,明人对大楚的渗透太厉害了,咱们大楚,几乎都成了筛子了,曾琳背叛,南方四郡背叛,宿迁背叛,朱义,关宏宇背叛,这些人那一个不是前朝时期的股肱干将,现在却都背大楚而去,你说说,陛下能不震怒,能不看谁都是叛徒吗?”
“宿迁和关宏宇也叛变投敌了?”马云龙震惊地道。
“这还是极其机密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公开宣布,但事实也就那样了。”马向东道:“大楚的两扇大门,都已经被明人敲开了,不日明人大军就将长趋直入了。”
马云龙脸色变幻,阴晴不定,“这么说来,咱们大楚,气数已尽了?”
马向东疲惫地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说:“也不一定,上京城附近,还聚集着朝廷五十万大军,这是最后一战,如果能获胜,则天下大局便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派去的特使已经去了齐国。”
“齐人刚刚和明人签定了和平条约?”
“和平条约算什么?”马向东冷笑:“如果我们能在上京保卫战中获得一场伟大的胜利,将明人牢牢地牵制在这个泥潭之中,曹云第一时间便会撕毁和平条约向明人发动进攻。”
“最后得利的却是齐人,我们能得到什么?”
“苟颜残喘的机会。”马向东冷然道:“如果事情真向这个方向发展,齐楚便会形成天然的联盟。”
“可是我们有可能击败明军吗?”马云龙有些泄气地道:“除了十万火凤军,剩下的四十万人,战斗力如何,您不比我清楚?”
“所以才有保甲法,连坐法。”马向东阴沉地道:“四十万大军,人人互为担保,队队相互牵制,一个逃亡,全队问斩,长官战死,士兵问斩,不但自身难保,更是祸及妻儿,你以为陛下下令将所有军人的眷属全部移到上京城内和周边,用火凤军牢牢地看守住他们是无的放矢吗?但凡有谁敢违抗军纪,作战不力,他的家人立时就会被押上断头台。”
“如此穷凶极恶,岂能持久啊!”马云龙哀叹道:“父亲,那些军属的聚居区儿子去看过了,除了城中的还勉强过得好一些外,在城外聚居的,说是人家地狱也不为过,为了能吃上饭,不知有多少不可言说之事在哪里发生?这样下去,法度即便再森严,也会出事的。”
马向东坐直了身子,“这是从何说起?上京城从前年便开始筹粮,即便再困难,数十座常平仓也没有动用过,现在更是进入了战时管制状态,每人每天都是有定数的,这些眷属都是在花名册上的,怎会没有饭吃?吃不饱我相信,但没得吃,可就危言耸听了吧?”
“父亲,您是首辅,自然是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岂不知朝廷政策再好,到了下面,仍然是漏洞百出吗,那些可恶的胥吏,用一个馒头就能引诱一个良家妇女卖身的事情,您大概没有听说过吧?”
砰的一声,马向东重重地一拳砸在桌子上。“胡言乱语。”
“儿子怎敢在父亲面前胡说?”马云龙叹道:“不知有多少人正借着这个机会发财呢!”
“该死,该死。”马向东脸色铁青:“这些军人是我们最后的希望,那些混帐王八蛋不知道这是在自己寻死吗?”
“他们有什么可畏惧的,明人打来了,他们往地上一趴,山呼大明万岁,然后爬起来照样去过自己的小日子。”马云龙冷笑。
“来人!”马向东怒喝道。
老管家推门而入。
“派人去叫雷卫,让他马上到我这里来,这个混帐东西,眼睛里只看到了那些贪生怕死的官员,没有看到那些祸害人间的杂种吗?”马向东怒气勃勃地道。“看来陛下还杀得不够狠,杀得不够多,不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就斩不断这些人的黑手。”
“父亲,叔父那里......”马云龙看着暴怒的父亲,迟疑着问了一句。
“闭嘴!”马向东抓起那封信,凑到灯上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