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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欲坠了,再来这样一下,岂不是雪上加霜?人人都要说皇帝刻薄寡恩,不堪效力么?
在马向南的提醒之下,闵若英也终于想清楚了这里头的关窍,额头上的青筋再一次猛跳起来。
“那依你说,该怎么办?”
“陛下,眼下之计,朝廷只能承认宁知文正式上任泉州一事,陛下应该发动诏命对他平安归来加以慰问,同时对齐国人公然行刺他一事表示相当的愤怒。”马向南道。
闵若英头上青筋突突乱跳,这就等于别人往他嘴里塞了一砣屎,他居然还要砸吧着嘴巴说味道真好啊!
眼看着闵若英又有了再一次爆发的征兆,马向南赶紧接着道:“陛下,来日方长,宁知文现在只能徐徐图之了,只要他还在泉州,那机会有的是,而且现在他必然已经提高了警惕,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身边还有宗师护卫,在根本不可能派出大军的情况之下,刺杀,只能是授人以柄,陛下,便让他暂时坐上这个位置,过上一段时间,找他一个错处,罢职也好,要求他上京述职也好,收拾他不仅光明正大,而且简单易行,到时候他不想死,便只能滚。”
马向南的建议让闵若英终于平静了下来:“首辅此计,老成持重,也罢,就让他再得意一段时间吧。”
“陛下圣明。”马向南躬身道。
闵若英的目光缓缓地环视着屋内诸人,冷冷地道:“在坐诸位,都是国之重臣,与国休戚与共,朕也不多说,眼下国势如何,大家也都很能清楚。齐国人现在虽然是自顾不遐,但明人对我大楚,已经是迫不及待了,现在,是我们下手整顿国内的时候了。”
屋内顿时一片寂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齐唰唰地低下了头去。明人这些年对楚国的渗透涉及到方方面面,而楚人迫于局势,只能被动接受,现在想要一朝清除,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闵若英没有理会众人的表情,而是自顾自地道:“楚齐边境,终于可以相安无事,齐人也要清除国内的反对力量,几年之内,根本没有力量来对付我们,相反,他们还要拉拢我们一起来应对明国的威胁,在这一点上,我们是有共同目标的。”
“国内,卞文忠这几年来的剿匪也算卓有成效,将匪患压缩到了一定的范围之内,国内也算是海清河晏了,此时再不动手整顿国内,清除明人势力,则我大楚亡我无日。”
“陛下。”户部尚书连波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我大楚国库,现在几乎空空如也,全靠从明人那里获得贷款,旧帐未清,又借新帐,一旦此时与明人反目,国家财政,恐有立时崩溃之虞。”
闵若英冷笑道:“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朕如果受此胁持,哪里还有翻身之日?没钱是吧,那就给我抄了他们的昌隆银行!”
“万万不可!”这一下,包括马向南在内的几乎所有大臣,齐唰唰地异口同声的反对。
“陛下,昌隆银行万万动不得。”马向南顾不得闵若英那要杀人的眼光,而是坚定地看着闵若英道:“陛下,昌隆银行如今在我大楚境内遍地开花,无论官员,士兵,百姓,但有余钱,都会将钱存入昌隆银行以赚取利息。如果一旦朝廷抄了昌隆银行,就必然要承担这些存款,而朝廷根本就承担不起,昌隆在楚国的分号一旦因为朝廷查抄而破产,首当其冲遭殃的不是他们,而是我大楚。到时候国内必然要出大事情的。陛下,到时候不是民怨沸腾的问题,而是上上下下都要对朝廷心怀怨愤的问题了。”
“陛下,而且大明纸币如今已经成为我大楚的通用货币,金银铜钱在我大楚,如今只要穷乡僻壤方才使用,就算我们查抄了昌隆银行,得到了大笔的款项,明人只消动用财计手段,便可让我们所有的收获化为乌有啊!”连波也是急得额头冒汗。
闵若英大怒,“照你们这么说,我们只能干看着吗?”
“陛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事万万急不得。清除明国势力,不一定非要从这个方面先下手,而是可以先从外围动手,比方说清除明人暗谍,抓捕那些别有用心的商人,这样的动作不大,不易激起明人特别强的反应,我们也有时间慢慢地从容布置啊。”马向南道。“清除暗谍,可以消除明人的耳目,有选择的抓一些明国商人,也可以充实国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