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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怕真会出事.”郭显成不安地道:”按理说出了这样的事情,鲜碧松应当先与我通个气儿,但到现在,他那里太安静了,我担心他会直接上折子.”
“上一次的事情,我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让陛下稍稍放下了心思,但很显然,陛下并没有将念头按下去,这一次曹辉的举动,不仅是为了水师,更是陛下想要钓鱼啊!”
“你是说曹辉的所作所为,你并不知道?”郭显成有些不信.
“大帅,曹辉是我的女婿不假,但你别忘了,他还是鬼影统领,是直接受陛下指挥的.”田汾翻了一个白眼,”你觉得曹辉做什么事,都会来跟我报备一声吗?在很多问题上,我们翁婿两个人的意见都是尖锐对立的,这你不是不知道吧?”
“我以为平素你们不过是在做戏罢了!”郭显成讷讷地道.
田汾哼了一声:”谁说武将心思浅来着,你这脑袋瓜子就七窍灵珑嘛,这样的事都想得出来.这一件事一出,我就知道陛下对于亲王殿下终是不放心,这是要趁着亲王殿下不在国内,要趁机清洗一波呢!这时候,谁跳得欢,谁跳得高,接下来就等着被陛下收拾吧!至于说用宁知文来换取水师的事情,只不过搂草打兔子,顺带着的事情,能搞到更好,搞不到也无所谓.”
郭显成霍地站了起来,转身便欲往外走.
“站住,回来.”田汾喝道:”你想干什么去?”
“鲜碧松肯定上了折子,我得去阻止他!”郭显成道.
“鲜碧松一方镇守大将,手握数郡军正大权,辖下十数万大军,他的折子直达通政司,你如果真拦截下来了,陛下会怎么看你?你也想跳进这淌浑水里去?”田汾冷哼道.
“我已经跳进来了.”郭显成无奈地道.
“谁说的?你到我府,是与我商议平复勃州之事的.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田汾站了起来,招手唤来管家:”准备朝服,我要更衣入宫,大帅会和我一起去.”
“这,陛下能信?”郭显成哭笑不得.
“重要的不是信不信,而是你的态度.”田汾瞅了他一眼:”这一件事不会这么轻易的了解,你瞧着吧,秦风这个人厉害得紧,陛下想要点什么,他一眼就看穿,马上巴巴地给陛下送上,接下来他肯定还要借着这个事情生事.”
“既然如此,首辅与我这一次进宫,务必要跟陛下剖析清楚,万万不能让陛下与亲王殿下生了龌龊,这是乱国之兆啊!”郭显成叹气道.
田汾仰首朝天,出神半晌,才道:”陛下的性子是改不了的,总是有些多疑,我现在就担心亲王殿下在得知了陛下接下来的手段之后,会不会当真就此心冷?”
“不会的,亲王殿下对陛下一直是忠心耿耿的,这一点我敢打包票.”
“你最好不要打包票,你是大帅,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将自己摆在正确的位置之上.这人心啊,都是肉长的,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受得了这样一来二去的揉搓,次数多了,再忠心的人,也不免会多出许多想法来.”田汾有些黯然地道.
郭显成也沉默了下来,田汾所说的就是曹云了,先是顺着皇帝陛下的心意卸了自己的兵权,对朝堂之事退避三舍,每日醇酒妇人,如果接下来陛下又开始清洗亲王殿下的部属,只怕亲王殿下当真是会心生不满的.
“豪门世家的那些人为什么这一次跳得这样欢实,在朝堂之上大声鼓噪,不就是看到了这一点了吗?这几个月来,明人一直在努力地制造着亲王殿下与皇帝之间的矛盾,看起来还真是成功了.”田汾道.
“陛下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为什么还要这样做?”郭显成有些泄气地道.
“因为皇权决不能受到一丁点的威胁!那怕是潜在的也不行.”田汾道.
“如果这一次我们不能弄到明军水师的东西,岂不是要亏血本!”
“也许能弄到.”田汾突然笑了起来,”谁说得定呢!”
片刻之后,两人出得首辅府大门,正准备前往皇宫之时,数骑快马却是狂奔而来,为首的却是一个太监,看到田汾与郭显成两人在一起,先是一楞,接着跳下马来,向两人行礼道:”田大人,陛下急招您入宫.”直起身子,看向郭显成:”本来小人还要去一趟大帅府的,不想大帅却在这里,却是让小人可以少跑一趟了.”
田汾微笑着道:”陛下不太高兴?”
太监迟疑了一下,看了看两人,还是低声道:”不止是不高兴,是雷霆大怒.”
田汾冲着郭显成一摊手:”看来,鲜碧松的折子肯定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