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在永平郡修路架桥,给明人干苦力,我若不在哪里,只怕会出乱子。现在明人用得着我,我在哪里,他们不会苛责我的部下,如果我不在,天知道他们会遭什么难?我可不想到时候给肖将军你带回来的是一批骨瘦如柴的杂兵。而且,我在,他们终还有一些些士气,我说的话,他们还是会听的。”
肖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陆兄说得也是。只是要让陆兄在明人哪里还受几天苦了。陆兄,到归来的那个时候,你也别跟明人客气,我希望回来的是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你也知道,我们穷啊,一万人赤手空拳的人回来,我还真不知道拿什么武装他们呢!”
“那是自然,想让我们干活,他们总得把我喂饱。”陆大远笑道:“总得带一支军队回来而不是一支难民。”
“陆兄,你我合力,必然能重振大秦。”肖锵伸出手去,与陆大远紧紧地握在一起。
细雨如丝,穿透了茂密的树叶,无声无息的浸透人的发丝,滑入脖颈,潮淡的空气似乎让人伸出手去随便揉搓一番便能滴出水来,已是十月中旬时分,气温一夜之间便骤降了下来,昨日还只需要穿着一件单衣,今天,便感到寒意逼人了。
一支百余人的队伍穿行在虎牢关至永平郡的山路之上。这条路,曾经让当时的肖新吃足了苦头,数千精锐,困在有凤、来仪这两个县的山林之中,进退不得,但现在,一条大道如同一条长蛇,在山林之间盘旋,虽然还只是平整了路面,打出了地基,但已经大大改善了这里的交通状况,蜂涌而至的商队骡马,车队,将地面踩得结结实实,再过上些日子,这路上铺好石籽,再拖上石碾子压上一压,那就是一条通衢大道了。
明人修路架桥的速度让虎牢关的肖锵惊愕不已,短短几个月时间,他们便完成了在肖锵看来要几年才能完成的巨大的工程。
郭九龄很开心,大明历经数场大战,现在国内是百废待兴,到处都需要人手,他的鹰巢也是一样,以至于他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得不亲自出马来跑一趟,但一想到如今大明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好形式,他便忍不住笑得合不拢嘴。
陆大明却是心头苦涩之极。战马的前蹄踏上了面前的一座大架,他忍不住回头看向后方,后方便是大秦的国土,当他的马蹄踏上这座大桥,便进入到了明国的国土之内。
他突然跳下马来,双膝跪倒在了地上,两手死死的抠着地面,嚎淘大哭起来。
郭九龄挥了挥手,随从们立即退得远远的。郭九龄蹲了下来,蹲在陆大远的旁边,却并没有出声劝阻对方,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陆大远嚎哭了半晌,抬起手臂,擦去满脸的鼻涕眼泪,看着郭九龄,道:“我要见明皇!”
郭九龄了点了点头:“陆将军如果想见我们皇帝陛下,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十数日之后,一路快马奔驰的陆大远出现在了登县明军大营之外。郭九龄那个身体条件自然是不可能支持得住如此的快马长途跋涉的,到了越京城之后,陪伴陆大远的已经换成了田康。
陆大远率所部投降之后,他麾下的那一万人,秦风自然是不会白养的,他们被分成了几大块,分别在开平,永平,中平等地用自己的力气换饭响,工钱自然是没有的,但饭倒是管饱,油荤也不少,想要人干活,自然得要人有力气。开平,中平两地,被秦明两军打得稀巴乱,到处都需要人手来投入重建工作,而永平,因为要修建一条贯穿宣恩县,有凤县,来仪县的大道来联结永平与虎牢,同样需要大量的人手。
当然,干活的永远是大头兵,像陆大远这样的大将,自然不需要扛着锄头,背着钢钎去做苦力,相反,他们的日子过得还是逍遥,他们这几个月来,就是在鹰巢的人手陪同下,几乎走遍了整人明国的领地。
秦风所谋甚大,像陆大远这样的人,自然是要着力争取一下的,几个月走下来,陆大远和他麾下的将领们,已经看得有些麻木了。蒸蒸日上的明国,给了他们巨大的震撼,他们去了大明粮仓正阳郡,商业重郡沙阳郡,涅磐重生的长阳郡,秦风甚至让人带着他们去看了大冶城,太平城。
秦风的努力没有白费,陆大远终于动摇了,这一次的虎牢之行,只不过是让陆大远心中最后的坚持轰然倒塌而已。
当郭九龄听到陆大远的大哭之声,听到他要见皇帝,心中自是心花怒放,播种期已经过去,接下来,就到了收获的季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