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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钝痛在林归远心底蔓延开来,“我并非为了安邦侯府的兵权而来,以前我错得太离谱,也不敢奢望什么,只想为你做些事。”
何淑蕙默然不语,曾经的林国公府,已经被她永远抛诸脑后了,不想再去回忆,只定定地盯着天边那一道绚丽的晚霞。
世事依旧精彩,风景依然绮丽,可是,她再也没有爷爷的陪伴了。
小姐不说话,宝珠可没那么好的脾气,一见到林归远就来气。
小姐多好的一个人,贞烈爽朗,爱与恨都同样浓烈,背后从无半点阴损苟且,虚有其表自命清高的林归远根本配不上自家小姐。
可是,就是这样的男人,却让小姐生生痛苦了五年,当小姐终于忍受不了摔门而去的时候,宝珠蓦然觉得神清气爽,天高云淡。
“真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宝珠不屑道:“以前的那些龌龊事,你不找上门来,我就当没这回事,但你既然来自取屈辱,就别怪我说话难听了。”
宝珠越发义愤填膺,说起话来口不择言,“当初你一边安享安邦侯府孙女婿的种种好处,一边嫌弃小姐不贤不惠,反而以真爱为名与柳如茜那个女人暗度陈仓,还一定要娶她进门,试图与我家小姐平起平坐,我呸,天底下的好事都让你占尽了,你以为你长得好看啊?”
何淑蕙置若罔闻,眉宇间却闪烁着将门世家的刚毅风采,林归远看在眼里,这样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烈性女子,当初在林府的时候,到底忍受了多少辛酸委屈?
老侯爷骤然离世,侯府的擎天柱轰然倒塌,宝珠心里的憋闷,在见到林归远的一瞬间,全然爆发出来,“王爷没来侯府之前,怎么不见你人影?现在老侯爷都已经入土为安了,你才见风使舵,赶紧眼巴巴地跑到我们侯府来,假惺惺地关心,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明白你的真实目的啊?”
林归远不做任何反驳,不过他的脸色却微微发白,宝珠看在眼里,以为自己说中了他卑劣的心事,说出的话更是难听。
“别和我说什么江夏王是你的亲表兄,你不需要攀这门亲戚,别人不知,我们可知道得很清楚,你们林府和江夏王府不过只有一个虚的姻亲而已,王爷是出了名的清高,他才看不上你们藏污纳垢的林府呢,老夫人在的时候,尚且如此,以后,你们林府的人,恐怕连人家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吧。”
宝珠顿了一顿,喘了口气,“我们小姐就不同了,是王爷亲口认的妹妹,虽与太子妃不同,但和你这种徒有其名的假亲戚,那还是有天渊之别的。”
宝珠的刻薄让何淑蕙都有些听不下去了,皱眉道:“宝珠!”
“让她说吧。”没想到,主动开口的却是林归远,神色平静,“她并没有说错,王爷的确是看不上我们林府的。”
“你知道就好!”得到林归远的肯定,宝珠憋了多年的怒火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双手叉腰,“我告诉你,林归远,你要是还以为我们小姐有当初那么傻,不管你怎么作贱,都不离不弃的话,就想得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