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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能马上尝到佳酿,但是孟栩觉得,为了佳酿,等待是值得的。
如此,一直到晚饭之前,孟栩都在这院子里陪着楼语酿酒,甚至自己还亲自酿了一些,在那些竹筒上做了标记,“等好了,把这些单独封装,到时候请爹娘和阿菡他们一起喝。”
楼语见孟栩这么说,想到孟家一家人和美的氛围,将心底那一点涩意压了下去。
上辈子她也有幸福美满的家庭,不过后来分崩离析了,这一辈子过来的时候,就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了。
就在楼语酿好竹酿之后没几天,一天早上,季非夜突然让人送了一套新衣裳过来,并一整套首饰,让她换上衣服打扮好自己,准备跟着她进宫觐见皇后。
楼语乍然听到自己要进宫,惊讶了一下,想从过来传信的甘竹那里打听一些消息。
甘竹平素对楼语就不错,不过这回她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只好对楼语露出抱歉的笑容。
楼语见甘竹也不知道,心里有些忐忑,换上衣服之后坐在妆镜前面开始化妆。
平时楼语就不算不擦脂抹粉,就是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偏偏貌美非常,容易惹来麻烦。
楼语知道今上只有皇后娘娘一人,不曾纳过一位侧妃,不知道宫中的皇后是不是看着这种容貌非常的不喜欢,她坐在梳妆镜前自己亲自动手,才勉强把那股子可怜的感觉压下去不少。
再刻意将眉毛画的锋利一些,她面上总归有一点端庄了。
楼语站在镜子面前,刻意让自己心弦绷紧,镜中的人便是一副凛然的模样。
墨书在楼语身后不由得劝道,“小姐,这样已经很好了。”
楼语垂下眼眸,并未说话。
很快到了季非夜出发的时候,之前楼语就知道,她一个丫鬟都不能带,只好把墨书和墨棋留在家中,然后跟在甘竹后面上了季非夜的马车。
季非夜端详了楼语的妆容一会儿,忽而笑了,“你真的不喜欢自己那副容貌啊。”
楼语在季非夜面前,总觉得这人能看透自己的一切,是以极少在她面前隐瞒什么,好在季非夜并不是好奇的人,很少打探她的事情。
“孟夫人,这副容貌给女人带来的只有无尽的麻烦,我为何要喜欢它?”
季非夜眼里闪过一丝兴味,“不过有些人却很惯于利用自己的一切条件。”
在楼语要说话的时候,季非夜摇了摇头,“楼姑娘,你需知道,有时候为了活下去,或者为了心中的那一点星火,一切都可以不用在意的,何况区区皮囊。”
楼语一怔,随后竟若有所悟。
她怔怔的想了半晌,才知道不管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她经历的苦难都不够多,所以一直以来,她虽然自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最好,实际上,她还不够豁出去。
想通了这一节,楼语立刻对季非夜道谢,“多谢孟夫人指点,楼语受教了。”
季非夜见楼语眉目之间明朗了一些,悠然一笑,却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