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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个理由吗?程先生你的猜测很站不住脚啊。”
季非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一脸的享受,出了月子之后美好之一就是她又能喝茶了。
“自然不止这个,还有就是大人在泉州置了个院子,以及他这次去泉州的理由,想必大人在花都县呆不满三年就要去泉州城了吧?”
季非夜只笑不说话。
“然后就是夫人熟识的那位漕帮的祁公子所乘坐的船,那船我打听过了,是加了一种新的助力然后建造而成的对吗?似乎名为螺旋桨,有了这种桨,不说航速,就是人力也要节省不少了,而且那样的船,分明是为了远航才造出来的。”
季非夜暗暗心惊,程三看着不显山露水的,实际上打听情报和人脉都挺有一手的啊。
季非夜也不再瞒着什么,放下手中的茶盏,听茶杯碰到下面的瓷器,发出清脆的一声,才慢悠悠的开口,“程先生,你说一个池塘里本来养了几只鱼,但是它们却安于此,甚至觉得这一方天地十分美好,水草丰美,食物很多,不需要它们在想办法去跟别的鱼儿竞争就能活下去,这种情况要怎么打破呢?”
程三摇了摇头,“夫人这个例子举得不好,这池塘里的鱼儿的竞争也是很强烈的,它们是排斥外来者,还要内斗,时时刻刻都准备着从其他鱼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的。”
季非夜想了一下,果然还是程三这种说法更贴切。
“是这样没错,这样的环境,程先生以为如何打破?”
“这个池塘里水草丰美,食物非常多,不过是因为有一条溪水直流而下,流到了这个池塘罢了,如果在这条溪流上方再挖一条沟渠将水引到另外的池塘……”
说到这里程三一怔,“泉州就是另外一个池塘?”
季非夜含笑点头,“原先的局面实在难以打破的时候,给他加个竞争者就好了。”
“海运是个香饽饽,这个香饽饽太大了,谁也没办法一口就把它啃下去,因此谁都想上去啃一口,毕竟从现在看来,仅仅是一支船队,只要能成功从海上活着回来,就意味着几十倍的利益,这种收益几乎要让人发狂,那些人把持着走私的通道,不愿意与人分享,也不愿意朝廷打开海禁的口子让更多人从中得益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局面总要有人去打破,增加交流才能促进发展,前朝禁了海运一百多年,换来的是南边沿海地区被海寇追着打,沿岸人民叫苦不迭,这种教训有一回已经够了,不能再有第二回。”
程三深以为然,“不出去看一看,我们永远也没办法知道其他的国家发展成什么样了,印象还停留在几十年前甚至几百年前,可是沧海桑田,几百年前我们与现在的我们,都不一样了,别人自然也不会一直停留在原地。”
“程先生想的很明白。”季非夜赞许道。
程三略微思索了一番,“如今这消息虽然没放出来,但是私底下肯定有人能猜得出来,你们的想法是……让他们先内部争斗一番?”
季非夜摇了摇头,“泉州的弱点是什么?”
“是刑烈当初把持泉州太久了,不说其他县城村镇,就说泉州城,刑烈已经死了两年了,还没完全恢复一个州府应该有的活力,那么它就需要外来势力的注入,同样能打破现有的格局。”
“也就是我们刚才说的池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