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都县来了一批流民,这些人是一大早就出现在城墙下面的,由巡检发现了才报到了上面,杨裕知道了之后就匆匆赶过来了解情况。
那些流民组织也很良好,见杨裕过来了也没有骚动,只是从人群中站起来一个老人,他拄着一根木头削成的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杨裕面前,“老朽陶姜,见过大人。”
杨裕赶忙摆手,“我不是什么大人,我叫杨裕,这位老人家你是?”
“杨公子,”陶姜立刻改了口,“我原本是山中一个村落的族长,我们这一族都姓陶,是几十年前因为承受不了前朝繁重的徭役才躲进山里的。”
陶家原本是这附近一个县城下面陶家村的人,前朝末年,赋税加重,当地官僚还一直逼迫老百姓,这陶家村就在陶姜的爷爷的带领之下,在某个夜里悄悄的上了山,到深山里躲了起来,这一躲就是四十多年。
四十多年,族里的长辈都去世了,当年的年轻人也老的差不多了,有些已经去世,下面的小辈也已经成亲,这时候最大的问题来了。
他们躲在深山老林里,虽说族里有人认字能教一下这些年轻人,但是通婚始终是个问题,这些年也不乏有年轻人走出深山出来看看,但是前几年这里还是饱受海寇骚扰,那些年轻人也将一些无家可归的姑娘们解救了带进深山。
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村子里还未成亲的年轻人还有三十多人,陶姜发现他们没办法一直在这里躲下去,近亲成亲的后果他是知道的,他弟弟家的儿子就和同村一个陶姓姑娘成亲了,一连生下三个孩子都是身体有问题,活不长。
为此他弟媳哭的眼睛都瞎了也无济于事。
去年他们村又有年轻人出来,回去之后说外面的世道变了,海寇没有了,这花都县还有一位特别好的县令,他们不如从深山里迁出来,到花都县落户。
所以陶姜就带着全村的人到了这花都县城墙外,他们是深夜到的这里,到了之后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在县城外面等着,他们相信如果花都县真的有一位特别好的县令的话,一定会派人过来查看情况。
杨裕很快明白了这些人的情况,看着这些人带了许多行李,有人连家里的锅碗瓢盆都堆在车上一起带了过来。
那流民当中还有几头牛,甚至还有一些鸡鸭还是活的。
另外杨裕还看到了好几架织机之类的。
再看这些人,也不像有些贫苦的地方,都是面黄肌瘦的,他们的面色瞧着都挺正常,身体看起来也很健康,有几个汉子身上的肌肉壮实的,连他这样在军中摸爬滚打过的看着都有点怵。
这么多人在花都县安家落户,杨裕一个人可不敢做这种主,而且孟初冬今天还下村镇去了,他是要准备修路的资料,才留在县衙的。
当即杨裕就和陶姜说清了情况。
“县令大人现在还在下面的村镇看春耕的情况,老人家你们村一共有多少人?”
“老老小小一共一百二十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