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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从来不缺理想家,缺的是脚踏实地的实干家,更缺的是专门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奇迹制造者。
杨荣无疑是实干家,而杨士奇则是奇迹制造者,他敢于在文官卑贱的年代,梦想一个文官的统治的世界;敢于在内阁大学士仅是皇帝秘书的年代,梦想将大学士变成统领文武百官的宰辅!
这在当时看来无异于痴人说梦,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可杨士奇从未动摇过自己的信念,并通过自己的行动,一步步将其变为现实。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不管他会是什么下场,杨士奇这个名字,都已经在大明朝的历史上留下最深刻的一笔。
洪熙皇帝完全采纳了杨士奇的计划,一场精彩的釜底抽薪行动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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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京城的文官们,果然积极响应杨士奇的号召,全都闭门不出,内阁、六部、都察院、大理寺、通政司……所有的衙门全都空无一人,大明朝的中央机关,一下子就陷入了瘫痪!
这股风潮很快从北京传到了地方,山东、山西、河南、浙江各地官府纷纷响应,从布政司、按察司到府衙县衙,全都一起罢工,大明朝的地方政权也陷入了休克状态……
平日里京城的王公大臣尚且觉不出这些衙门有多重要,可一旦文官们集体罢工,大明朝的政权立马停转!朝廷和地方失去联系,各省的物资停止运送,军队立刻就断了粮,京城也没了漕运的船只靠岸。整个大明朝一片死气沉沉,就像随时会窒息一样……
皇帝陛下‘惶恐’了,好说歹说,才将几位大学士、六部尚书、都御史、大理寺卿这些文官首领请到宫里,询问他们如何才能复工?这本就是商量好的一出戏,答案自然毫不意外,文官首领们一致要求严惩长陵行凶的凶手,不管爵位多高,都要绳之于法,以慰死难同僚的在天之灵。
朱高炽表示,自己会尽力为他们主持公道,让文官们先回去,又把一众勋贵头领找来。
张辅、朱勇、徐景昌、王通等人出现在皇帝面前,毕竟都是心机深沉之辈,表面上恭恭敬敬,看不到丝毫敌意和隔阂。但谁都清楚,经过了之前的那些事,双方已经形同陌路,再也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长陵中发生的事情,震古烁今,耸人听闻。”朱高炽面无表情的看着几人,沉声道:“朕都不忍心回忆当时的场景,但凡还有一丝人性,怎能做出那种兽行呢?”
皇帝的指责,在几位勋贵的意料之中,这种时候,他们肯定不会服软,朱勇挺着脖子道:“若非皇上听信谗言,对先帝太过不敬,又怎会发生先帝显灵之事?勋贵们又怎会情难自已、含恨出手?”
“好一个情难自已、含恨出手!”洪熙皇帝冷哼一声,摆手阻止勋贵们继续辩解道:“朕今日找你们来不是说长陵之事,而是问问你们,眼下怎么办?”皇帝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疲倦之意道:“文官们集体罢朝,大明已经变成一团乱麻,再几天下去,非要亡国不可!”
“这……”没了先帝那面大旗,勋贵们这下硬不起来了。他们这伙人,打仗是行家,阴谋诡计也能玩得转,可要让他们操持国政,事无巨细,还不如杀了他们来的痛快。
所以没人敢说‘没了张屠户,还吃不了带毛的猪’之类的混账话。
“皇上,不能纵容他们!”徐景昌蒙声说道:“要我说,就得像太祖皇帝那样,把他们抓到大堂上,让他们带着镣铐处理政务,看他们还敢不敢耍横!”
‘啪!’朱高炽实在听不下去,重重一拍桌案,指着徐景昌骂道:“一派胡言!太祖时那是官员们有罪,才让他们戴枷理政,如今官员们犯了什么罪,要给他们也带上枷锁?”
“他们敢用罢朝来要挟朝廷,这还不是罪吗?”徐景昌挺着脖子犟道。
“那是因为他们十几名同僚被活活打死,几十上百名同僚重伤卧床!”朱高炽厉声喝道:“要是换了你们的人遭到这一切,你们会无动于衷吗?!”只有不涉及到先帝,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君训臣,臣只能乖乖听着。
“陛下……”可能是觉得局面有些被动,张辅又想往朱棣身上扯:“勋贵们是看到先帝显灵才控制不住的……若没有那一场,说不定到现在先帝的梓宫还抬不起来呢。”
“少给朕东拉西扯!”朱高炽尝到了置身事外当裁决者的好处,怎么可能再让张辅牵着鼻子走?又拍了一下桌案,沉声道:“现在朕就问你们怎么办?!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还是不是大明朝的王法了?”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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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张辅硬着头皮道:“可是当日情况十分特殊,场面混乱无比,也分不清谁出手,谁没出手……”
“只要用心查,总能查清楚的!”朱高炽打断张辅的话头,沉声说道:“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半年不行就一年!朕就不信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