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仙说,”冯老六咽口唾沫,鼓足勇气道:“堂主千万不要往北行,否则十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说完这一句,冯老六还是难免心中打鼓,死死盯着刘俊的脸,唯恐堂主听完大怒,把自己喀嚓喽!
“什么?!”刘俊起先习惯性不屑,但转念一想,这心里头便咯噔一声,往北不就是去青州吗?十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不就是说,老子一到青州就得被喀嚓了?!
刘俊狐疑的看看左右,青州来使的事情只有他两人知道,自己反复叮嘱,千万不要走漏风声,怎么这么快就传出去了?
阿丑和崔老实拼命摇头,前者小声道:“大哥,俺俩也是刚刚才知道,就是想传出去,也得得空啊!”
“是啊老大,俺老实没有别的长处,就是嘴巴严!”崔老实也闷声道。
“嗯……”刘俊捏着刮得铁青的下巴,心说也是,那青州来使才刚刚进城,怎么可能就传出风声去?刘俊使劲揉揉满是眼屎的眼眶道:“莫非……真遇上高人了?”
冯老六再傻,也知道又让人家老神仙说着了,登时全身的骨头都轻飘飘的,满脸红光、使劲点头道:“绝对是高人!堂主您一看就知道!那做派!不是凡人呐!”
“那就……见见?”刘俊看看左右,两人点点头道:“见见。”
刘俊便让冯老六去叫王贤过来,自己则和左膀右臂重新进了大堂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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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中,王贤被请进屋里,面前已经摆好了酒菜,那头领亲自把盏,给王贤倒酒道:“老神仙您尝尝咱们临朐的土酒,虽然没啥名气,但好喝!就是好喝!”
王贤接过酒碗,尝了一口,享受的眯起眼道:“不错,好酒!”
“老神仙喜欢就好,”那头领眉开眼笑道:“喝完了酒,您给我看看,我有个难言之隐呐……”
“不就是不举吗,这个有什么难的?”王贤斜睥他一眼道。
那头领的脸涨得像猪肝,旋即却喜极而泣道:“神仙啊!您真是神仙啊!”换了别人,敢说他不举,他肯定是要拼命的,王贤说出来,他却像听到仙音一样。
戴华立在一旁,听完暗暗偷笑,心说你屏退左右,还说难言之隐,傻子也能猜到是啥事儿……
“老神仙,敢问我这毛病怎么治啊?”那头领探着脖子,巴望着王贤道。
王贤呷一口酒,笑呵呵道:“我那表弟安顿好了吗?”
“您一百个放心!”那头领赶忙给王贤添酒,胸脯拍的山响,“这医馆里外,就是兄弟我说了算!您表弟已经安顿在上房里了,我怎么伺候我爹,就让人怎么伺候他!”
“如此,就有劳兄弟了。”王贤满意的点点头。
“老神仙,那您看我的病?”那头领却是心急火燎,追问不休。
王贤哪知道怎么治病?便在那里顾左右而言他,等着冯老六回来,把那家伙急的抓耳挠腮,却又还得小心赔笑,唯恐得罪了老神仙。
“兄弟你放心,你这个病能治,不过要等时辰的……”王贤被缠的没办法,只好开一张远期支票道:“回头我给你开个方子,你等到闰年闰月将其服下,保准你一柱擎天!”
“谢谢老神仙!谢谢老神仙!”那头领还没意识到,得过去三年五个月,才能遇到下一次闰年闰月。在那里千恩万谢给王贤端酒夹菜,王贤也真是饿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那头领看了,又是一阵佩服,心说这老神仙这么一把年纪,吃饭还像大小伙子,果然不同凡响啊!
殊不知,这老神仙本来就是个大小伙子,而且是三天没吃东西的小伙子……
吃到七八成饱,冯老六终于带着风冲进来了,一进来就嚷嚷起来:“老神仙!您真是神了!我们堂主要见您!”
王贤这才用袖子抹抹嘴,对那头领笑道:“承蒙款待,老朽先告辞了。”
“您老请!您老请!”听说王贤连他们堂主都打动了,那头领愈发恭敬起来,点头哈腰将王贤送出医馆。
跟着冯老六往县衙去的路上,戴华小声问王贤道:“先生,您许下那么多债,怎么还啊?”
“嘿嘿,”王贤狡黠的一笑道:“等我见了刘俊,成了他的座上宾,他们谁还敢跟我讨债不成?”
“确实不敢……”戴华嘴角抽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