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秦雷他们的牵制,石敢这边顿时轻松了许多,卫士们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重新结起阵来,以‘拼命三郎’石敢为矛头,与其余的刺客缠斗在一起。
场上的局势顿时一变,一时间各个方向都无法决出胜负,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均衡!
场中厮杀的众人也许感觉过了很久,但其实从第一块大石落下到现在,只过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而已。
隐藏在远处屋脊的李家供奉头领看了这一幕,终于忍不住尖啸一声道:“我们也上!”便带着李家的供奉从民房上跃下,往秦雷这边奔来。
除了隐藏在小楼上的许由,这已经是此次行动中,文李两家的所有力量了。
秦雷一边与判官笔厮杀,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那十几个生力军的加入,心中不由叫苦一声。这一走神不要紧,却冷不丁被对手的判官笔在胳膊上一划,若不是反应迅捷的抽回手,右臂七成要毁于一旦。
饶是如此,一道清晰可见的伤痕也出现在他的上臂上,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秦雷如受伤野兽般嘶嚎一声,突然将手中铁槊向对手掷出。那人虽是高手,却也不得不仰面弯腰,一个铁板桥,堪堪的避过他这流星赶月般的乾坤一掷。
掷出铁槊后,秦雷的身子也就势前扑,双手把住那人的右脚。他算准了对手要用铁板桥,双脚便无法移动,因而趁虚而入,一举成擒。
抓住对手的右脚后,秦雷毫不停滞的暴喝一声,上身一拧,双手便将那人抡了起来,在空中画个半圆,掷链球般的扔到半空中。
这股冲力是如此巨大,以至于秦雷的身子也趔趄倒地,但他显然已经预料到此种情况。背还没着地,便扣动胳膊上的臂弩,一箭射向空中,正中那人的心脏,鲜血顿时喷涌出来,落地后自然气绝而亡。
黑衣卫赶紧将王爷扶起,稍一稳定心神,秦雷便看见那些新出现刺客居然皆是高手,而且出手狠厉远胜于旁人。这些人一加入战团,黑衣卫便出现了惨烈的死伤。
望着手足兄弟们片片倒下,秦雷虎目通红的高喝一声道:“兄弟们,今日若是一齐战死,我们便去地下占山为王,绝不受那阎王爷的鸟气!”
听了王爷的呐喊,黑衣卫们顿时热血沸腾起来。是呀,死又怎样?横竖都是堂堂的大秦爷们,死生都是王爷的忠诚卫士!
黑衣卫们彻底忘记了生死,他们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杀敌!
武艺不如敌人不要紧,黑衣卫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将敌人的兵刃夹住,给同袍创造斩杀敌人的机会。刀枪被敌人击飞了不要紧,卫士们张开双臂冲上去,死活也要抱住敌人,在他的脖颈上狠狠咬一口!
看到这一幕,秦雷彻底癫狂了,一手拎起一根长枪,嘶叫着舞成车轮,冲杀进敌人阵中。
刺客们虽然个人功夫了得,但相互之间并无配合可言,面对着状如疯虎的秦雨田居然毫无办法,只得纷纷退却以暂避其锋芒。
竟让他一阵冲杀进了石敢阵中,团团转动间,秦雷隐约看到几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连忙刹住脚步。这一停下不要紧,顿时感觉眼前一阵眩晕,若不是用铁槊拄着地,差点便要趔趄着摔倒。
诗韵连忙将他扶住,关切道:“怎么了?”
秦雷头晕脑胀的干笑一声道:“没事儿,就是有点晕。”便见着几个手持斧钺的刺客透过阵势杀过来。秦雷抬枪咬牙迎上,竟要以一敌五!
长街上犬牙交错,每一寸土地上都展开着惨烈的厮杀,卫士们纵使想救王爷,却也一时难以靠近。
秦雷浴血奋战多时,浑身负伤七八处,已经成了一个面目全非的血人。那五人哪能料到他就是此次的目标人物,只道他是一员猛将,是以并未拼命。而是呈扇面将其为主,想要觑得机会将其斩杀,这倒让秦雷得了便宜。
只见他将手中一柄铁槊舞得如暴雨梨花,堪堪将五人的兵刃悉数格挡,火星四溅、嘡啷作响间,居然丝毫不给五人机会。
这五人乃是同门兄弟,本身功夫不弱,相互间又配合纯熟,一向自负得很,此时见五打一居然还久攻不下,不由恼火异常。
只见左边一个怪叫一声,将手中小斧盘旋掷出。那斧子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绕过秦雷舞成一团的铁槊,朝他的肩膀斩去。
几乎同时,右边一个也掷出手中小斧,同样朝秦雷另一边臂膀斩去。
秦雷不敢怠慢,只好撒手撤枪,拧腰一个苏秦背剑,弯腰前倾,让过呼啸而来的两柄小斧,又就势抽出小腿上绑着的两柄匕首,一左一右持在手中。
对面的五个刺客见秦雷换成了匕首,心中不由一松,他们方才忌惮他手中的铁槊,才束手束脚不得全功。此时双方兵刃的长短易位,在五人心中,自然可以将其手到成擒。
五个刺客阴阴一笑,便朝秦雷同时冲过来。却见秦雷毫无惧色的反握着匕首冲上去,灵猫般的闪身,躲过了中间一个的兵刃。二人交错间,秦雷又反手将一柄匕首插入那人的心窝,就地翻滚着与对方重新拉开距离。
招式的灵动与娴熟,竟然远胜于方才持刀举槊之时。
剩下的四人心道:‘小子,你不要女眷了吗?’他们早已看出,这人是为了保护女眷而来。此时双方易位,他们便横亘在了他与女眷之间。
如此大好机会,这些阴险的家伙怎能错过,也顾不上死去的同门,转身便要拿下女眷,逼迫此人自裁。却见着一个绿衣女子双手持着两条血迹斑斑的长丝带,满面寒霜的站在他们面前。
四人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即使是她此刻粉面含煞,怒目而视,依旧令他们魂不守舍。还没有反应过来,左右两人便被灵蛇般的丝带缠住了脖子。
只听得那女子怒叱一声,双手便翻腕一搅,竟然将两人的颈骨勒断,登时气绝而亡。
另外两个刚回过神来,却被秦雷从背后一人一刀,销账了事。
望着满脸关切的云裳,秦雷擦擦额头的血汗,喘息笑道:“果然是祸国殃民……”他们两个似乎有心电感应,秦雷方才并没有回头,就知道她已经来到身后,这才摆脱了束缚,大胆冲杀出去。
“终于找到他了!”那小楼上的管事欣喜若狂道:“就是那绿衣女子边上的那个!”说着忍不住抱怨道:“这家伙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若是不说,谁能看出是个王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