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就是吹吹牛逼,今天不一样,吴广感觉陈胜是真想干了。
“大丈夫又怎能困于伶仃之地?”陈胜摇了摇头。
“哪有那么容易,那是送死的勾当,秦王驾撵随行士卒上万,皆为虎狼之士,秦王的随车护卫赵泗又有神力,公子虔父子二人,死士三百多都不曾功成,你我二人,何其难也?”吴广皱眉认真分析。
值得一提的是,哪怕陈胜突然发癫,吴广也没有把自己摘出事外,而是说的你我二人。
吴广话说的还是在理的。
陈胜只是太想要富贵了,尤其是今天在佘家遭遇耻辱以后。
他想要滔天的富贵,他想要轰轰烈烈之名,但不代表他脑子抽了想要送死。
而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陈胜能够想到的捷径,居然只有刺王杀驾。
是的,只要你愿意去刺王杀驾,并且能够成功活下来,就一定能够名满天下,天下的贵族都会不吝余力的吹捧你。
只要能够活下来,就会有数不清的人愿意把他陈胜奉为坐上宾客。
地方贵族把控了地方的上升途经,并且不带陈胜这种人玩,陈胜想凑过去当狗人家都不要,举目四看,晋升无望。
“秦王该死,贵族也没几个好东西!”
陈胜意识到,他和贵族终究不是一路人。
寒门?
倘若他连门都没有呢?
他只是有一个姓罢了,只是侥幸能够认识几个字,实际上他早就失去了参与游戏的资格,他连入场券都没有。
“哼!赵泗,匹夫而已,何惧之有,至于秦王和他的虎狼之士,依我看来,不过土鸡瓦狗罢了!使其驾撵经过柺墩里,我必刺王杀驾,叫那赵政见识一下我的风采!”陈胜悻悻开口。
吴广这才笑了一下,陈胜还能嘴硬,那说明自己劝成功了。
陈胜终究是个明白人,吴广也没含糊,继续跟陈胜一同怒骂秦王不干人事,顺便对秦王走狗赵泗奉上深深地鄙视。
相比较以往,多了一个怒骂的对象。
贵胄!
是的,陈胜意识到,自己强行想要穿在身上的身份,早就被他们排除开外了。
陈胜贫民的身份在现代人眼里看或许是假的,但是站在当时的社会角度,他已经被贵族的游戏排除开外,那他就已经是不折不扣的白身了。
陈胜渴望富贵,也有满腔的怒火……言谈之间,最终的矛头对准了始皇帝和始皇帝的一众走狗。
……
“你就是陈胜?”
战马之上,赵泗看着躬身弯腰,前倨后恭的老农,眉头微皱。
“正是,正是!”陈胜弓着腰陪着笑,小心翼翼,心中却分外紧张。
“你是吴广?”赵泗的马鞭指向吴广,吴广也赶紧赔笑开口。
天知道……
正在地头喷始皇帝和秦王走狗呢,秦王的爪牙就真来了!
二人正喷的起劲,一队士卒顺着田埂疾驰而来,就将二人包围。
全甲!
明刀实剑!
个个身高一米八开外,虎背熊腰!
虽然只有三十多人,但是陈胜吴广二人提不起半分反抗的心思。
“他娘的,莫不是有人偷听了去,暗中诬告官府!”陈胜心中暗道。
他和吴广的对话,是可以治罪的。
“上官至此,可是有甚么事情……”陈胜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口风。
真要是有人诬告……那陈胜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开玩笑,他又不是傻子,这是全甲士卒,三十多个么,有人有马。
尤其是为首一人,金闪闪的盔甲闪闪发光,厚的跟乌龟壳一样,光这一身铠甲陈胜估计都得上百斤了,而此人却行动自如……
别说单对单了,就是二对一陈胜都没有能够胜过对方的想法。
束手就擒,说不定也就是发配为奴,可是要是奋起反抗,那可就是死无全尸了。
“陈胜,吴广!”
赵泗看着饱经风霜的二人点了点头,事实上,陈胜吴广都是最正常的老农模样。
“抓了吧!”
赵泗摆了摆手!
自有虎狼之士翻身下马,陈胜吴广二者本就是桀骜不驯之徒,本能就要伸手推搡阻拦。
噌!
秦剑出鞒,结结实实的压在二人的脖颈之上,再进一分,就要直取首级。
二人动作僵住,不敢动弹。
“敢问……我等是犯了甚么事情……”
“没犯甚么事情,我抓着玩的。”赵泗摊了摊手。
陈胜吴广二人只能束手就擒,尔后被当作战利品扔在赵泗车上。
真!物理意义上的打包带走!
……
他妈的秦王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