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小娘(2 / 2)

子似乎想了到了什么,脸色微沉。

苏长清看了眼母亲的脸色,知晓母亲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没有再多说。

前两日下值的时候,苏长清恰好遇上了有小半月没见过的顾时行。

顾时行似乎知晓苏雯尚未回去,便提了几句他那二妹妹不会安生的,若是尚未回去,定然会想办法搅了苏蕴记名嫡母名下的事情。

而最好的法子,便是找个人当刀子使。

顾时行这么一说,苏长清就想到了四妹妹苏语嫣。

在这府中,最有可能反对的就是苏语嫣,而最有可能被当成刀子使的也是她。

苏长清走后,柳大娘子放心腹祝妈妈从外头院子进来,欠了欠身后,道:“大娘子,忠毅侯府那边开始搜寻金都高门贵女的画像了。”

听到这话,柳大娘子愣怔了一下,随后轻叹了一口气。

看来侯府是真的没有任何结亲的意思,她得为女儿另做谋算了。

*

初意便匆匆从外边走回了院子里边,两个小丫头唤了她一声。她应了一声后,便撩裙子走上石阶,快步走入了自家姑娘的房中。

“姑娘,好消息。”初意眉眼遮掩不住的欢喜。

苏蕴打算明日去陪两日小娘,正收拾着衣裳,见她一脸喜意,笑问:“什么好消息,竟能让你笑成这样?”

初意凑了过来,小声地说:“奴婢听说主母让人给二姑娘收拾细软,明日就让她回锦州去。奴婢还听说,今天主母去寻四姑娘,恰巧二姑娘在与四姑娘在屋中说话。也不知主母听到了什么,让人关上了四姑娘的房门,在屋中足足待了有半个时辰,等人出来的时候,二姑娘是让人搀扶着出来的,脸色还很苍白,应是被罚跪了。”

苏蕴把给小娘准备的珍珠粉放到了包袱中,对初意所说的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初意轻啐道:“她以前经常欺负姑娘,如今现世报来了,看她日后还怎么威风。”

苏蕴笑了笑:“在她与四姐姐说话的时候被母亲责罚,旁人都猜测得出来她在嫡女那处嚼了舌根,惹主母不喜了,日后她再回苏府,不见得会有人再待见她。”

说到这,苏蕴又想起苏雯上辈子的结局,更多的是她咎由自取。

不过也确实是顾时行从中帮了她。

想起顾时行,也就想起了嫡兄大婚那日,他说的那些话。

最后那句话,苏蕴琢磨了许久,觉着他像是决定不纠缠她了。

若是如此,便也是最好的结果。

侯府那边也就不说了,就只说她不会因为与他成亲,而让主母和苏语嫣记恨,小娘也可顺遂的在庄子过下半辈子。

此次虽说是去养身子,但不仅苏蕴明白,就是主母和苏长清都明白,主君既然把庄子的房契给了苏蕴,便说明不会再把小刘氏接回来了。

而大刘氏虽还在府中,可也不会有以往的好日子过了,更别说还被主母撞破了她女儿把嫡女当刀子使一事,这母女二人算是彻底的把主母给得罪了。

往后不用她再费心,她们母女俩也闹不起什么幺蛾子了。

苏蕴收拾好了细软,第二日早早就出了门。

到了庄子,却不见小娘,问了何妈妈才知道小娘在后院捯饬了一大片地,种了许多的花卉,如今正在后院忙活着呢。

苏蕴入了后院,便见一大片空地,而小娘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正拿着一把小锄头在地里忙活着。

许是已经忙活了好一阵了,额头上出了些许薄汗,面色也比在苏府的时候红润了。

在苏府,小娘永远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过得极其压抑,就好像她当初在侯府的那四年。

如今小娘的眉头也不皱了,看着也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难得看到小娘如此的鲜活,苏蕴也就阻止了何妈妈要喊小娘的打算。

看了好一会,小刘氏才发现女儿来了,忙放下了锄头,在地里朝着女儿挥手,脸上带着苏蕴从未见过的轻松笑容。

苏蕴不自觉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刘氏去洗了手,换了身衣裳出来后便急急的与女儿分享道:“我种了许多的红蓝,等明年三月开花了,便可以给你送去做胭脂。”

不曾想小娘捯饬这一大块地,尽然是为了她,苏蕴心中感动,但还是拉着小娘的手劝道:“这些花也可旁人种,最重要的是小娘你莫要累坏身子。”

小刘氏道:“累不坏的,且前不久来这庄子的大夫也说了,我可适当的做些需要花力气的活,出些汗。”

苏蕴略一愣:“前不久来庄子的大夫?”

端茶上来的何妈妈接话:“是呀,就大公子成婚前些天,大公子身边的北砚带了个大夫过来,说是医术极好的大夫,小娘吃了一段时日那大夫开的药膳,晚间都不咳了。”

小刘氏也跟着点了点头:“确实比以前的大夫好多了,以前竟是喝那些发苦的药,如今药也不用吃,只吃着药膳调理,身子就好像轻松了许多。”

听到这些话,不知为何,苏蕴心底生出几分怪异,问:“可知那大夫姓什么?”

何妈妈一愣:“怎么,不是姑娘向大公子提的?”

苏蕴摇头。

何妈妈回想了一下,才道:“那大夫倒是也没说他叫什么,可看着身上那股子冷傲的气息,一看就是个有能耐的,和往常的大夫都不一样。”

苏蕴微微歪头思索嫡兄为什么给小娘寻大夫之际,小娘在一旁道:“等回府后,你可要好好的谢谢大公子。”

苏蕴收起思绪,对小娘点头:“我省的。”

之后小刘氏一直拉着女儿的手,说她瘦了,气色也没那么好了,连忙吩咐何妈妈安排下人去杀鸡熬汤。

看小娘如此,便知道她在这庄子并没有被看轻,苏蕴悬着的担心也就落了地。

这一辈子一切都不一样了,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