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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向阳走以后，林深心底更乱了。

直到他一个人清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对耿向阳有多失礼。

不过他拿出手机，拨打的却是江河的电话。

因为恐惧。

江河那个样子，比怒火沸腾还恐怖。他那种人冷静下来，指不定会使出什么新的手段对付他。

可江河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不是做梦吧，你竟然会想着打电话给我？”陈医生陈炳，震惊到在电话那头嚎了出来。

“什么事啊……该不会是上次那个人，又被你蹂躏坏了？”

陈炳热血沸腾地说了两句话，可是都没有收到江河的回复，只有死一样的沉静。

他皱眉，疑惑地嘀嘀咕咕，“难道按错了？”

就说嘛，江河怎么可能主动打电话给他！

可是，就在陈炳打算挂掉电话的时候，却听到电话里一道低哑深沉的嗓音。

“陈炳……我难过。”

声音这么小这么小，陈炳都快以为是他的幻觉了。

直到反应过来，陈炳又陷入了另一番震惊。

江河刚才说什么来着……？

他难过？！

怎么可能？江河是谁啊，竟然会难过，这说出去不是笑话吗？

可谁不会难过呢。

“怎么了？什么事能让你难过？”

江河坐在车上，不仅没有开空调，还把窗户给打开。

深秋刺骨的冷风灌了进来，他眯着眼睛看着路边橘色的灯光，半晌没有回答。

“喂？”陈炳再问。

可是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什么事能让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