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午膳光用粥怎么行,您前段日子不是夸御膳房做的一道桂花糕极为软如可口,甜而不腻,要不再加个几碟糕点,您午膳只用粥,皇上也会担心的。”
太后点点头,“也好,你看着安排吧。你跟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你是最了解哀家的口味了。”
“只要能让太后吃的高兴,这就是老奴最大的福气了。”
太后将手里的资料放到一旁,老眼有些迷惘,“翠兰(朱嬷嬷)啊,这些资料在呈给哀家前,你也是看过的吧。”
朱嬷嬷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即回答,“老奴看过。”
“你跟哀家说实话,你觉得魏氏配得上乔子诺吗?别说什么虚头巴脑的,也别说什么场面话,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直接说!”
朱嬷嬷想得那些官话是不能说了,只能说自己心里最真诚的想法了,“太后既然问了,那老奴就实话实说了。魏氏配不上乔大人。”
“哪里配不上,为什么配不上。”
“太后,这还用说吗?魏氏在还没生下乔伊蕙前,虽说不算是一个合格的主母,但所作所为还算是正常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但是等到乔伊蕙出生后,魏氏的脑袋不知被水泡过了还是被驴给踢了,她的所作所为只能用不正常来形容,魔怔似的去宠乔伊蕙。
为了一个乔伊蕙,魏氏弄得夫妻离心;为了一个乔伊蕙,魏氏跟其他三个儿女也形容陌路;为了一个乔伊蕙,魏氏自己把自己折腾得也有些疯魔不正常了。
魏氏都疯魔不正常了,而乔大人正处于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他的脑子很清醒,在官场上也是大有前途。疯魔不正常的魏氏如何能配得上乔大人呢?”
“嗯,说得不错。一个疯魔不正常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乔子诺。一个女人能作到夫君不喜,作到子女怨恨,这真的是本事了。翠兰啊,你说寿阳和魏氏比起来怎么样?”
朱嬷嬷心里一跳,但是嘴巴比脑子快,“太后真是说笑了,魏氏有什么资格和长公主相提并论呢!拿魏氏和寿阳长公主比,这简直是对长公主的侮辱!”
“撇开身份说。哀家要听实话。”
朱嬷嬷低着头,眼珠子飞快转动。
“说啊。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哀家不会怪你。”太后催促道。
朱嬷嬷抬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那老奴就大胆说实话了。就算撇开身份,长公主也比魏氏强多了。老奴说句僭越的话,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点点头,轻点了下朱嬷嬷的额头,“你个老货就是谨慎!哀家只是跟闲聊几句罢了,这里就只有你我主仆二人,你还这样小心翼翼的。行了,哀家就给你一个恩典。今儿个无论你说什么,哀家都不会治你的罪。说吧。”
“老奴多谢太后恩典。那老奴就大胆直言了。老奴也是看着长公主长大的,长公主是什么性子,老奴也略知一二。长公主从小是被先帝和您宠着长大的,性子的确是有些娇蛮,但是绝不恶毒。长公主是有些小性子,为人处世也喜欢以自我为中心,说白了就是随心所欲。但是这也算不得什么错。哪个被宠在心里的姑娘不是这样呢?”
太后对此不置可否,“继续说。”
“长公主虽说是有些小性子,稍微自私了一点。但是老奴敢说一句,长公主的心还是正的,在大是大非上,长公主还是很拎得清的。这是老奴眼中的长公主。再说那魏氏,她就是那种脑子完全拎不清,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女儿,把丈夫和其他子女都得罪完了,自己的境地都如此尴尬了,她还一心护着那不知所谓的女儿。
太后您方才问长公主比起魏氏如何,这话就不能这么问。哪怕是撇去身份,太后您将长公主和魏氏这样脑子不清楚的人放在一起比较,这就错了,这就是对长公主的羞辱!”
太后睨了眼朱嬷嬷,眼底隐隐有笑意,“你个老货胆子挺大,竟然敢说哀家错了。”
朱嬷嬷当即就要跪下请罪,“老奴知错,是老奴乱了——”
“别跪了。当年你在雪地里跪了一个多时辰,这双腿就落了毛病,一弯就痛。这些年哀家免了你向别人行礼,这会儿你请什么罪。”朱嬷嬷蹲到一半的身子就停在那儿,她一时间也不知是继续跪还是起身。
“起来啊,难道还要哀家亲自扶你不成?”
朱嬷嬷连忙站起身,“老奴不敢。”
“你说得很对,也说得很好。把魏氏和寿阳放在一起比,那就是对寿阳的侮辱!魏氏哪哪儿都比不上哀家的寿阳,但是有一点,魏氏比寿阳好太多太多了。”
朱嬷嬷没开口,她知道这会儿太后也不需要她开口,只需她静静听着就成。
“魏氏命好啊!魏氏嫁了个好男人啊!她生了四个儿女,除了那个叫乔伊蕙的脑子不正常,魏氏其他三个儿女很好。夫好,子女好,一个女人求什么呢?不就是求这些。魏氏不知足啊,她有了别人羡慕的一切,她却还一直在那里作。
哀家的寿阳呢?身份高贵,哪哪儿都好。可她的丈夫呢?死了!她的儿女呢?她没了生育能力,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翠兰你说,在这一点上,魏氏是不是比寿阳强太多了。魏氏的福气真好啊,但是这福气让哀家生气!让哀家心里不舒服!翠兰你懂哀家的意思吗?”
朱嬷嬷一脸尴尬,这会儿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附和太后的话。
“不公平!老天真不公平!魏氏如果好好惜福,哀家心里还不会多难受。可魏氏不惜福啊,她就成天在那儿作,老天爷还对她那么好!哀家看不惯啊!翠兰你说哀家该怎么办啊?”
朱嬷嬷心里一激灵,震惊地看向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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