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假的!老二媳妇你随便拿一本册子来栽赃我,你这是大不孝!”乔老夫人不敢去看乔老太爷那喷火的双眼,只能将矛头对准冯氏,否则她就真的完了。
乔老夫人不承认,冯氏半点都不觉得奇怪,要是她轻轻松松就认下了,那才是天大的怪事呢。
“这册子上的每一笔账都是真的,父亲和母亲如果有疑问的话,大可以去查,若是有一笔不实,我甘愿受惩罚。”冯氏对乔伊灵还是很有信心的,所以当即做保证。
乔老夫人冷笑,“老二媳妇,这上面的东西要想查清楚没有个一年肯定是不行的。况且你又不能光明正大地查,这暗着查要耗费的功夫更多。我真是好奇了,你是哪儿来的耐心与毅力坚持下去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么长的时间你是一点都没有情绪外露。冯氏你可否跟我说说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冯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根本不是她查的。你让她说什么,偏偏又不能说这小册子是乔伊灵给她的。冯氏作为儿媳妇暗地里查乔老夫人这个婆婆已经是很过分了,乔伊灵作为孙女那就更过分了。
“这就不劳母亲关心了。咱们还是说小册子上记载的账是不是真的。两个法子,一个快一个慢。慢的嘛——那就是将母亲你管家以来所有的账本都好好查一遍,然后和这小册子上记载的对账。这也是一个笨办法。快的嘛——花婆子,你是母亲的陪房,我相信母亲贪公中钱的事,你肯定清楚,说说吧,你都知道多少。”
恨不得装死人的花婆子死死低着头,几乎恨不得钻进地缝,可饶是这样,那一道道尖锐的眼神仍然刺在她身上,让她如芒在背,好不难受。
“花婆子,你可是我的陪房,这么多年我对你不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最好掂量清楚。”
“母亲你这是在威胁花婆子了?”
乔老夫人冷哼,“我只是让她想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而已。”
冯氏没再和乔老夫人争辩,灼人的视线投在花婆子身上,慢悠悠道,“花婆子你听好了,母亲的陪房可不止你一个。所以我们想知道一些事情不是只能通过你。只是你正好在这儿罢了。
花婆子你犯了大错,连累全家。按理你是该被卖到最差的地儿去,但你若是能将功折罪,我可以向父亲求情,把你一家卖到好一点的地。再多的你就别想了,我没这个本事也做不到,父亲也不会同意。
当然我为你求情的前提是你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一句假话。如果你还想着你帮母亲瞒着,到时候母亲会为你求情的话,我劝你还是少做一点美梦的好。我不盯其他人家,我就只盯着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明白!花婆子正是因为太明白了,浑身才颤抖的愈发厉害。
花婆子在心里暗暗对乔老夫人说了一句“对不起。”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花婆子狠狠磕了一个响头,“老太爷,老奴什么都说。老夫人的确是贪了公中的钱。老夫人是从管家后两年便开始贪公中的钱了。”
“花婆子你——”
“你给我闭嘴!”乔老太爷狠狠打断乔老夫人的话,接着吩咐花婆子继续,“你继续说。”
花婆子避开乔老夫人要杀人的视线,咬着牙继续,“老夫人贪钱的地儿很多。老奴这么多年只在大厨房做事,老夫人是怎么贪其他地方的钱,老奴是不知道,但是大厨房的事,老奴是门儿清的。
比如大厨房拿三千两银子出去买菜,一般老夫人都是找相熟的店家。这些相熟的店家都是早早打过招呼的,明面上给出的价格很高,但实际上成交的价格却比明面上的低不少。这样中间的差价就属于老夫人了。几十年下来,老夫人一直是这么做的,就老奴粗粗估计,老夫人从大厨房都贪了有少于三四万两银子吧。
而老夫人贪的钱,二夫人说的不错,前些年都是给三姑娘买珍珠磨粉敷脸,还有就是给三姑娘买好看的衣裳首饰了。”
乔老夫人闻言差点没昏过去,花婆子这贱奴竟然真的背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