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媳妇~你怎么就断在了这里, 不接着写了啊?”
顾长逸丢掉报纸,拼命往穆冰莹颈窝里钻,“后面是什么剧情?那个渣男和许知悦好上了吗?”
穆冰莹不吭声,嘴角含着笑, 拿起报纸叠好放到床边椅子上, 又把床尾的被子拉过来。
这期间顾长逸一直不老实,咬上了穆冰莹耳垂, 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热气直往她耳朵里钻,痒得她情不自禁蜷缩肩膀, 却把他的脸夹得更紧。
“我不要闷死在这里。”顾长逸缓缓吻着她的颈侧下滑, 到达他想到的地方,埋在里面发出呼吸微乱,有些沉闷的声音:“我要闷死在这里。”
穆冰莹抬手想把灯关了,他突然抱住她的胳膊把她往下拉, 不让她关灯。
外面走廊依然有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像是两个人,有时候像是有三四个人迎面遇上,停顿一下, 说笑声传进来,接着又响起趿拉着拖鞋的声音。
不关灯, 穆冰莹总有一种随时会有人从门缝, 窗户缝,甚至是墙缝墙洞里看到他们现在在做什么的错觉, 心里没有安全感, 忍不住紧张, 松懈不下来。
顾长逸似乎很享受她这种紧张,时不时还故意弄得她更紧张。
穆冰莹想盖上被子,他也不让,说要在熄灯之前看清楚些,上岛头两天都忙到很晚才回来,吃了饭洗了澡上床睡觉,刚好就熄灯了,确实是在黑灯瞎火下做的。
所以,穆冰莹已经习惯在黑暗中的宿舍,今天开着灯她就很不习惯。
但她想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的注意力与意志力都用来压抑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水,你的水没关好!”
外面突然传来曹丑牛的说话声,穆冰莹身体一僵,下意识紧紧搂住顾长逸的脖颈遮掩,顾长逸没有一丁点紧张,顺着她的力气往上,凑到她唇边悄声道:“我帮你堵着。”
穆冰莹还没回答,便被他堵住了唇,将压抑在喉间的轻吟吐露在他嘴里。
有没有一丝泄露出来,穆冰莹管不了了,她的意识已经跟着顾长逸走了。
过了一会儿,他倒像是怕了,一直注意外面的动静与声音,也防止屋里的声音传出去,所以一直很注意,速度一再放缓放慢。
穆冰莹眉心难耐微蹙,额前发丝潮湿微乱,长睫轻颤着,脸色泛出红意。
“一孕傻三年不知道吗?我都怀三胎了,得傻上十年,你忍着吧。”
张婉抱怨着,脚步也在慢吞吞走着。
“你就不能多跟人顾团长学一学,人家顾团长真是把小穆含嘴里怕化了,捧手心里怕摔了,你们十多年战友了,怎么一点好没学到。”
被点到名的两人,正停在被窝上。
穆冰莹抬起长睫与他对视,眼里出现笑意,主动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顾长逸把人压住,用力吮吻着,勾绕着。
熄灯号突而响起,穆冰莹被吓了一跳,身体都跟着颤了颤。
两人唇间流泄出一声闷哼,不是她的,是顾长逸的。
顾长逸抬起头,秋末夜晚,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走廊里传来一阵阵关门声,恢复安静的一刻,屋子里的灯突然暗了下来。
下一秒,屋子里响起猛烈的动静。
螺丝拧紧的铁架上下铺,像是楼下被深秋夜风卷起的落叶,簌簌飘零。
……
穆冰莹早上没被起床号吵醒,是被头顶的电灯亮醒,军区宿舍的灯不是像钨丝黄电灯泡,六七十瓦也不觉得刺眼,这个不知是什么灯泡,白光扎眼得很,一开着就根本睡不着。
之前顾长逸都会特意把灯关了,哪怕来电了也不没关系,今天穆冰莹翻来覆去好几次,电灯依然亮着,实在忍不了了,皱着眉睁开眼。
“醒了?”顾长逸坐到床上,他已经洗过澡了,倾身过去亲了亲她的鼻尖,“起来穿身宽松的衣服去锻炼了。”
穆冰莹打了个哈欠,看着上铺木床板,一点都不想动,但是昨晚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强调了早上要锻炼,他才只做了两次就停下来了,否则还不知道要折腾到几点。
“再不起,估计对门克吉瓦尔的媳妇就要起来了。”
“……你怎么这么清楚?”
“岛上什么我不清楚,我要不清楚,不是特务扎堆了。”
穆冰莹无话可说,想到芝莉阿依确实是起得挺早,忍着睡回笼觉的冲动,翻身起床,顾长逸拿了两张草纸帮她捂住。
“我自己来。”
大白天的,穆冰莹有些害羞。
平时他都不会弄在里面,他懂得多,什么月经前后几天不会怀孕,才会这样。
她刚开始还担心,因为没听过这样的说法,结果几个月过去后,月经依然按时来,就信了他说的了。
房子还没弄好,穆冰莹暂时也没有要孩子的心思,等都踏实下来了,再要也不迟。
拿了换洗衣服,悄悄走在空荡荡的走廊,穆冰莹是既想走快点,又怕走快了动静大,吵醒其他人。
来电一般是早上五点左右,起床号是六点响,有一个小时时间可以洗澡。
但她又怕遇上提前起床的人,所以也不敢洗得过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