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逸很淡定, 不急不躁把人掂了两下,低声道:“放心,我侦查过地形,树枝能挡住我们, 任何人都看不到我们在做什么。”
穆冰莹稍微放了心, 但心脏仍然扑通扑通狂跳,紧紧揪着他的衣服不放手, 尤其在远处的人用手电筒照过来的时候, 心跳速度就更快了,手心也跟着出了汗。
“谁啊?天还没彻底黑, 躲在那里谈恋爱吗?”
“叫什么?”顾长逸看媳妇的嘴巴不算红, 镇定抱着人走出来,“你再照一下试试?”
来的人是巡查,领头的人正是刚才叫他顾大叔的小孩爸爸,他的同班同学张岩, 明显是认出来他了,才在故意调侃,否则就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
“噢,长逸啊。”张岩带着人走近,“我还当谁呢?你带着你媳妇躲树后干嘛呢?这都到家门口了, 这两三步都等不及啦?”
穆冰莹听着人打趣,还以为被人看到他们具体做什么了, 脸红到后耳根, 低下头不吭声。
“弟媳妇,我前段时间出差, 这才刚回来, 头一回见你, 也没给你准备个见面礼,失礼失礼。”张岩看人脸红,更来劲了,“你们刚才躲在树后干嘛?不会是在亲嘴吧?”
一听这话,穆冰莹提着的心又放下了,原来没被人看到。
大院里的巡查怎么都这样,没看到还拿话诈人。
“别瞎说,长逸是能干出来那种流氓事的人么。”旁边一个年纪大一些的人斥了一句,看向从树后面走出来的小俩口,“弟妹才刚做完手术吧?前面我还看到在被扶着走路,现在是脚疼了,走不了了?”
“老队长,还是你眼神好。”顾长逸脸不红气不喘,一脸正经,“像张岩这样的,得送到炊事班猪圈去待上一个月,不配当巡查。”
张岩立马用手电筒照他,“你小子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要把人送猪圈,不就是刚当兵的时候,大家合伙把你送去炊事班待了两天,至于记到现在么。”
“至于。”顾长逸抱着媳妇想走。
张岩拦着不让,“还没说你躲在树后面干什么呢?哦,我知道了,刚看你掂了两下,是不是抱累了想换手?长逸,你不行啊,体力不行啊!”
顾长逸抬脚就要往张岩身上踹,用实力告诉他体力行不行。
“别瞎闹,值班呢。”年纪大的人又说话了,把两人劝住,“长逸赶紧回家去,看弟妹都热出汗了,不是说刚做完手术?这要出汗了感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们都听说了,长逸媳妇身体弱得很,没做手术之前,去看个电影出来都得抱着才能走回家,这刚动完手术,伤了元气,定然比之前更弱,稍有不慎,就得送医院去。
要是被他们耽误了,凭长逸疼媳妇的劲头,一定会找他们算账。
“也是哦,我都忘记这件事了,弟媳妇才刚做完手术,也做不了什么。”
“走了,老队长。” 顾长逸就跟一个人打招呼,无视张岩,抱着媳妇走进里院。
等回到自己家院子,关上大门,穆冰莹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顾长逸的肩膀,瞪着他。
“错了,真错了,下次不这样了。”顾长逸将人抱进屋,“我刚说提前侦查过了,就算不侦查,那些树都是我们从小躲着长大的地方,最清楚哪个角度,别人看不到。”
“你还说。”穆冰莹捂着“扑通扑通”的心脏,这次和电影院那次不一样,这次是在露天,随时都能被人逮住,电影院里是室内,灯光都关着,就算有人来也有急救的空间。
“不说了,妈在客厅,估计在等我们回来。”
客厅里,傅景萧和段嘉祥还没走,顾昌巍也没有回房间,陪董桂红一起坐着喝茶聊天,聊的正是下午发生的事。
顾长逸抱着人走进客厅,将人放到沙发上,打开电风扇。
“别在这里吹了,赶紧上楼洗澡睡觉吧。”董桂红将瓜子放回托盘里,拍了拍手起身,“我们都是在等你回来呢,小傅小段,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
“冰莹姐,那我们就回去了。”
段嘉祥说完,傅景萧看了看顾长逸,眼神充满了暗示。
两人一起离开,顾昌巍和小胡也回了房间。
“妈,您住楼上吧,楼上也有客房。”
穆冰莹想到之前她妈说了,与亲家一起住会不自在,把人安排到了楼上。
等外面都清净了,两人回到房间。
“摘的玫瑰花还新鲜着,我给你放水洗澡。”顾长逸拎着篮子进浴室。
穆冰莹去衣橱里找换洗衣服,这时候也没要求自己洗,不让他帮忙。
一是她没有用过浴缸,不知道怎么开水关水,第二个是看到那浴缸比瓷砖还要滑,怕自己等下站不起来銥嬅再摔倒了,牵扯到伤口,得不偿失。
浴室里响起了水声,没多久顾长逸出来了,走到床边,将穆冰莹抱起,顺手拿走了她要换洗的衣服。
“每天都被你抱来抱去,以后要是什么都不想自己动了,连路都不想走了怎么办。”穆冰莹觉得自己真的都要习惯了,刚才下去已经走过路了,刚才拿完衣服就坐在床边等他,明明自己可以先走着去浴室的,结果一动都没动。
顾长逸把她抱到浴室,先放到凳子上,看着她热红的小脸,睫毛卷翘,唇瓣粉嫩滋润,忍不住掀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将在下面被打断的吻重新完成。
本想满足抚平被打断的焦躁,吻了许久,心中的焦躁却愈来愈深,也愈来愈不觉得满足,强忍着松开唇,连着从她的脸颊亲到额头,一张口声音变得暗哑。
“你要是好了以后也能这么乖,随便我怎么抱,我求之不得。”
穆冰莹睁开被吻得微湿的双眼,抱住他的脖颈,将他拉近,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伸手,用食指指腹在他如险峰般的鼻梁上来回滑动,“你真要帮我洗澡?医生可说了,我现在不能剧烈运动。”
“走路都得我抱着走,我当然知道你不能剧烈运动了。”顾长逸享受她的亲昵,“你担心我看到你躺在浴缸里,身上铺满了玫瑰花瓣,帮你洗的时候会把持不住,开始不老实?”
“你肯定会不老实,这还用得着说。”穆冰莹笑了,顾长逸也轻声笑了,两人呼吸交织在一起,穆冰莹重新双手揽着他的脖颈,“医生说不能剧烈运动,除了会牵扯到身体上的伤口,防止封堵器脱落,还因为心脏需要时间去适应,不能因外界运动让心跳长时间处于兴奋状态。”
这话意思就是,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招数,在洗澡过程中再想,也得忍着。
顾长逸向来最会理解她的意思,这时也不例外,凑上去含住她的唇轻咬,“我说忍习惯了,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