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稍松一口气,也耳语道:“我父亲昨天告诉我,他?也做了准备,若有个万一,他会提前安排我们出京。”
“可我就怕事发突然,到时走不及。”
“且这些仇,再也报不了。”
她幽叹一声道:“再有一个,秦王那样的人掌天下,百姓焉有好日子,我们焉能活得心安!”
齐子蛰摸摸她的发丝,心底有些异样感觉。
李丹娘一个小小弱女子,除了忧心自己安危外,且还时时忧国忧民?。
让男子自愧弗如!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李丹青从齐子蛰怀中挣开,小声道:“张娘子守了这么长时间,只怕急了,说?不定要探头来看,怕我们不守规矩。”
她话音一落,外间果然响起张娘子的咳嗽声。
李丹青抿唇一笑,“瞧吧,她在催了。”
齐子蛰一笑道:“我回了,明儿再找借口过来瞧你。”
送走齐子蛰,李丹青回了房,才?坐下,就见李嫣然来了。
李丹青回到将军府后,一事接一事,并没有和李嫣然好好坐谈过,当下见她过来,忙请她坐下,又喊人奉茶,一边问道:“嫣娘特意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李嫣然看看丫鬟,李丹青便挥手让她们退下。
李嫣然这才压了声音道:“姐姐,桂娘这几日,总寻机跟我打?听?郭表哥的事儿。”
“她说郭表哥当时到石龙镇时,两人已见过,还相?谈甚欢。”
“我瞧她那样,似乎是看上郭表哥了。”
李丹青吃惊,“桂娘看上郭靖安?”
李嫣然点头,小声道:“郭表哥家世不错,一表人才?,是吸引女子,但他?……”
她咬咬唇,“郭表哥可不是良配,他?花心着呢。”
“桂娘那股痴迷样,我就怕她出事。”
李丹青滴汗,她拍拍李嫣然的手道:“我会设法告诉她爹娘,让她爹娘看好她。”
送走李嫣然,李丹青马上去见宋氏,她委婉说了郭靖安爱眠风宿柳之事。
宋氏听?毕,叹道:“男子谁不风流?现下是桂娘配不上郭公?子,不是其它。”
她又道:“你且放心,我会打消桂娘念头的。”
宋氏自有宋氏的生存智慧。
李丹青听得她这样说,倒也放心。
这一日,李丹青正扎马步,想强健一下身子,就见张娘子来禀话道:“丹娘,齐三公?子又来了,正在书房见将军,将军请小娘子过去书房说话。”
李丹青忙换衣裳过去书房。
李大鼎正和齐子蛰说?话,见李丹青进来,便道:“大虎,子蛰说有些事儿要跟你商量,你且坐下说?话。”
他?说?着,吩咐守在书房外的李仲然道:“好生守着书房门,不许任何人靠近。”
李仲然应一声。
李大鼎关好书房门,重新落座,朝齐子蛰道:“我是今年才上京的,只知忠于圣人,并不渗和秦王和晋王之争。可如今秦王逼迫,他?上回还想对大虎动手?,这就不能忍了。”
“子蛰有何良策,只管畅言。”
齐子蛰道:“五日后是太后娘娘寿宴,到时要召四品以上官眷进宫贺寿,当日进宫,料着能见到圣人。”
“晋王殿下手中已集了一些萧宇墨敛财之罪证,想面呈圣人。圣人看了罪证,定会动怒,到时武安侯府和将军府再当面参萧宇墨一本,或能扳倒他?。”
“他?是秦王舅舅,若被扳倒,各府看着风势不对,自然观望,再不会一味靠拢秦王。”
“到时自还有被秦王欺压过的人出来,冒死状告秦王……”
“只要苦主足够多,秦王自镇压不过来,朝官也不能不说话。”
“闹大了,圣人自要令人彻查。”
齐子蛰详细说及自己和晋王商议出来之计策。
说毕又看向李丹青。
“丹娘,魏凌光官授四品鸿胪寺卿,已是板上钉钉准驸马。”
“但你是魏凌光前妻,寿宴上,荣昌公?主若见到你,以她之脾性,定然要羞辱你。”
“以你之机智,可趁机闹到太后跟前,揭穿她当时派内官到石龙镇指使魏母陷害我们一事。”
“自皇后娘娘亡后,贵妃娘娘数次设法子想要登上皇后之位,每次皆被太后娘娘拦下了。”
“明摆着,太后娘娘不喜贵妃娘娘。”
“寿宴上荣昌公?主闹事,太后娘娘定趁机责备贵妃娘娘教女不严。”
“你到时再跪禀太后娘娘,说?你得罪了公?主,早晚死路一条,求太后娘娘护着你。”
“有了这一出,短期内,秦王诸人为了避嫌,自不会动你。”
“这期间纵魏凌光和荣昌公主大婚,当了驸马,魏家?人也不敢动你,你暂且能平安一段时间。”
“这之后,还要好好谋划,一点一点撼动秦王之人,挖空他?墙角。”
这当下,魏三娘策马,奔近将军府门前,挥马鞭大喊道:“贱妇李丹娘,你敢不敢出来?”
后面两骑奔近,一骑是魏凌希,一骑是魏季同。
魏凌希喊道:“三娘,别闹事!”
魏三娘转头喝斥道:“你怕什么?大哥已授官,和公?主殿下的婚期也择定了,我们现在确实就是皇亲,还不能讨个公道了?”
“若不是贱妇李丹娘之故,你手?臂会被废?”
“若不是贱妇李丹娘之故,尔言会忘恩负义?”
她又挥鞭高喊:“贱妇李丹娘,你敢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