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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文礼想立即就见到叶水清,却又一点方向都没有,想回叶家问,但刚才听钟春兰的意思显然是还不知道叶水清为了念书办了停薪留职,所以自己问也是白问。
想问印刷厂的人,又怕别人知道自己和叶水清闹矛盾,笑话自己不说,还会说叶水清的闲话,这样顾忌一多,靳文礼就更没了主意。
他靳文礼这么些年何时曾这样困扰过,说话办事儿什么时候不是痛痛快快地解决,如今却是畏手畏脚地不敢多行一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
“文礼,还好你没走!”
靳文礼闻声抬头看去,发现是李昌立即像见到救星似的站了起来:“李哥,能看见你真是太好了!”
“我刚才去机关那边了,回车间听说你刚走就追了出来,你和水清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水清现在和小茹一起在职工大学上课呢。不过文礼,这回可是你做事过分了,有了媳妇儿哪能还在外面乱来,难怪水清生气连书亭都搬到新安路那边去了!”
靳文礼叹气:“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我真的知道分寸,没做对不起水清的事儿。”
“搂搂抱抱还叫有分寸?我看你根本没认识到问题的关键,思想也没转变过来,你呀再好好想想吧。”李昌对靳文礼的说法很不认同,但这是人家两口子之间的事儿,自己一个外人只能劝和不劝离,想必那个姓杨的也是这副德行,要不自己妹妹能憔悴成那样?
靳文礼既然知道了叶水清的下落也就没心思再听李昌说些什么,而是打听了大概的位置骑着车直奔职工大学。
因为职工大学和印刷厂之间跨了两个区,所以靳文礼一路上边打听边找,直到下午两点多才总算到了职工大学门口。
靳文礼站在学校门前张望,却见里面冷清的很,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小伙子,你找谁?”收发室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问靳文礼。
“师\傅,我打听一个人,叫叶水清,她在没在里面?”
“学生这么多我可记不住,不过在没在你今天也找不着人,下午老师政治学习,学生都下课了,你明天再来吧。”
靳文礼看着那人转身回了收发室,真恨不能大喊几声释放自己心中的郁闷。
只是再郁闷,接下来还得继续找媳妇儿啊,不过这回靳文礼学乖了,他想自己既然拿不准叶水清会不会去书亭那边,不如直接到叶家那边等着,因为叶水清无论去哪,最后总要回家的,自己可不能再乱跑了。
想到这,靳文礼又长途跋涉地往回骑,回去后先是跑去叶家问叶水清回来没有,知道还没回来后也不在屋里等,而是去了胡同口儿,坐在矮墙上点了一颗烟守着路口。
叶水清背着包,里面满满的都是书,她刚从书摊儿那边回来,下午还不错卖出去五六本书,虽然去学校没几天,但她却感觉异常的充实,每天都在紧张地学习新知识,每时每刻都在拓宽自己的眼界,老师的幽默,同学间的自在相处都让她心情大好。
一个月后就要考试了,如果自己能合格就可以报名学习大专的课程了,她真不敢相信自己会有成为专科生的一天!
叶水清越想越兴奋,等自己念上专科后就要开始筹划些其他出路好再多赚些钱。
只是家里不能总瞒着,可以预见爸妈知道自己停薪留职后,又要有一番争吵。
叶水清脑子里不停地想着要解决的事情,余光无意间扫到了坐在矮墙上的靳文礼,脚步微顿便继续走了过去。
靳文礼叼着烟看着走近的叶水清竟然有些胆怯,他发现叶水清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说不好是哪里变了可就是不一样了,像是多了朝气,整个人又漂亮许多,脸上化着淡淡的妆,眼神明亮清澈带着温和沉静,而当这双眼看向自己时,他只觉得心突然跳的厉害。
这个情景仿佛就像是回到了他与叶水清第一次对视的那个时候,只不过他现在比那时更紧张、更不安!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在家里等我?”叶水清说话时嘴角带着微笑。
“我……,我找了你一天,家里、书亭、单位还有学校我都去了,都没遇见你,你做了这么多事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叶水清语气平和:“文礼,我说过了我要有自己的事业,以后我不会因为你赚了大钱就任自己无所事事,我也要努力做出改变。我的见识太少了,需要多读书多学习才能有发展,你明白吗?”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以后不那样儿了,要不你可以天天看着我!”
叶水清说的话让靳文礼发慌,她和自己分开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么独立了,又为什么非要自己干事业而不是想依靠自己了?照这样下去,那等到叶水清事业有成那天,她是不是就要离开自己了?
一定是这样的,不然叶水清为什么非要读书,又非要吃苦摆书摊儿,一定是她觉得有文化的人好了,所以开始嫌弃自己这个大老粗了!
“你学的再多也是我媳妇儿!”靳文礼不自觉地又加了一句。
叶水清失笑:“我也没说不是呀,不过我是不会监视你的,两个人要是到了那种地步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只希望你能真正明白我为什么生气。”
“那你今天跟我回家吗?”靳文礼更关心这个问题。
“过几天的吧,等我把事情都想通了就回去,我知道你在外面要结识不同的人,只不过身体是自己的,酒还是尽量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