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那下班的时候怎么办哪?”叶胜志为难,早起倒没什么,只是下班时间可来不及。
一句话还真把钟春兰给问住了,这家里除了自己退休没事儿做,其他的人可都要上班,上班可以提前,下班可不能,再说就算自己能亲自去也没多余的自行车了。
不过钟春兰到底强势,决定事情更是干脆:“这样办,姚红那辆自行车收回去不用借水清了,要不平时你出去也不方便,早上你们哥俩轮流送她去上班,下班的时候就让她在单位等,你们也不用着急,稳稳当当地骑车,什么时候到印刷厂什么时候算,晚饭时间往后挪,我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样儿。”
叶水清没想到自己妈能这么狠,连自行车都没收了,但也没反对,因为她自己也想让靳文礼明白自己没想嫁给他。
“我听妈的安排,我确实没打算和靳文礼怎么着,所以没意见。”
叶水清的态度倒是出乎叶家人的意料,但钟春兰只认为这是女儿的缓兵之计,也没理睬只按自己的计划行事,同时又犯愁怎么才能尽快找个条件差不多的新对象好将这个不省心的女儿嫁出去才能放心。
叶家这个办法一开始实行,靳文礼还真找不到机会了,他要想见叶水清只有中午休息的时候才有机会,但叶水清却是宁可躲进女厕所,也不给靳文礼这个机会。
这人太缺德了,必须给他点儿教训才行,还文礼呢,好名儿给他都浪费了!
又到了礼拜天,叶水清也不打算出去怕再遇见靳文礼,只躺在炕上发呆,努力回想今后十几年的生活变化过程,看能不能谋划出一条好的出路。
“水清、水清。”
正想得入神的叶水清忽然听见窗户外面有人叫自己,当时就吓得坐了起来,自己屋子窗户外面是间小仓库,再说还有院墙呢,怎么就进来人了。
“水清,是我。”靳文礼的笑脸露了出来。
“你还敢翻我家墙,赶紧滚蛋!”叶水清随手就扔了个小枕头砸过去。
“我这不是太想你了吗,要不也不能这么做。”
叶水清虽然生气也不敢太大声,怕让家里人听见了又解释不清楚,只好压低嗓音:“靳文礼,你真不要脸!我一心拿你当朋友,你却害我,现在我不但名声没了,连自由都没了,你有什么脸再出现在我面前!”
靳文礼收了笑容,变得正经起来:“水清,我承认我耍了心眼儿,但那也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当普通朋友,我就是把你当成我女朋友看的,这回的事儿错确实在我,我给你赔不是,你原谅我吧。”
这个靳文礼真有一套啊,这个年代就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遇事也不是只一味地强硬到底,该低头的时候也不含糊,难怪将来能成大事。
“你说再多也没用,你什么时候能把观念改正了,咱们什么时候再恢复来往。”叶水清才不会被靳文礼两三句话就说服了,自己可不真是二十岁的小丫头。
“水清,我做错的事我认,但我心意可不能改,这个你拿着,你不是没自由了吗,我想办法就是了。”
靳文礼说着就将一个塑料袋儿扔到了叶水清的炕上,叶水清打开一看是件红色的连衣裙,样式在这边根本没见过,颜色也特别正,这要是在太阳光下一照肯定更艳丽。
“你打哪儿弄来的?”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是花钱买的,你穿上肯定好看,你消消气呗,和我说会儿话。”
叶水清将裙子放回去,又扔给了窗外的靳文礼:“我不要,我才不贪小便宜!”
“这是我赔礼道歉的礼物,哪是什么小便宜,你收着吧。”靳文礼又扔了回来。
叶水清不想和他纠缠个没完,心想收着就收着,自己又不穿,等到弄明白那天再还给他就是了,于是就不再将塑料袋扔还过去了。
靳文礼见此心中一喜:“咱两聊天儿吧。”
叶水清轻笑一声,起身直接将窗户一关、窗帘儿一放,继续躺回炕上歇着。
过了一会儿,也没见靳文礼再敲窗户,估计是翻墙出去了,叶水清怕他再回来,也不去将窗户打开,宁可闷着。
吃过晚饭之后,叶水清早早儿换了衣裳躺下休息,明天还要起早让大哥送自己上班儿呢。
只是晚上汤喝得有点儿多了,睡到半夜时叶水清就想起夜,住平房的时候家家都有起夜的用的器具,只是叶水清受不了,冬天太冷时没办法,现在大夏天的要是在屋里方便那味道太难闻,所以她晚上基本很少喝水,偶尔起来也是匆匆跑到外面的公共厕所迅速解决,而她之所以敢这样做就是因为公厕离他们家很近,院子外面没几步就到了。
即便这样叶水清也是又挺了一会儿,觉着实在是挺不过去了才披了件衣服起来,拿着手电轻手轻脚地走到院子里开门跑了出去。
外面月亮很亮,即使胡同里没有路灯也能看清路面和周围的景物,到了公厕叶水站在女厕这边用手电往里照了照,确认没人才走进去,虽然里面有盏昏暗的小灯,但照明范围实在有限,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将手电放在干净些的石台上,让光线朝外,这样万一有人来时就会知道里面有人,再一个要是外面真的有人,那影子必然会先照到墙上,自己也能有个心理准备不会被吓着。
只是,叶水清站好之后刚解开裤扣儿,墙上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儿,而且那黑影儿是极快地出现又立即消失了。
“是谁在外面!”叶水清大声询问,同时也出了一身冷汗,手忙脚乱地系好裤子,叶水清拿起手电慢慢往门口走,快到门口时又小心翼翼地往外面照了照,当光线略过左边墙上时却发现有个地方破了一个洞,再细看时正好和一双贼亮的眼睛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