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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浓浓的散开,窥窳昂首长啸,阴河石壁之中人脸石虾虫吓得飞快的朝着石头里钻去。
缠着白水的异蛇不甘的大吼,可黑门之中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它们拉入黑门之内。
冉遗之鱼在水中跳动,那人脸长鳞异兽不满的大叫,却被窥窳一口吞了下去。
白水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却依旧朝我虚弱地道:“快走,祭祀了窥窳,黑门会先吞了从里面出来的活物,再吞了阴河所有的活物。”
他身上依旧缠着一些异蛇,它们想借着缠在白水身上,迟一步被拉入黑门之内,白水昂了下头,被缠的蛇尾猛的一甩,居然径直带着缠着他的异蛇朝着黑门冲去。
“白水!”我猛的喷出一口血水,被紧缠的身体突然刺痛,尖悦的鳞片从皮下涌出,一直想冲出来的蛇神猛的从我头顶窜出。
我眼里只剩下白水那卷缠着异蛇朝黑门而去的身体,掌中的小刀猛的插入缠着我的蛇身之中,喉咙干得厉害,血腥味涌出,心底涌出一种渴望。
大蛇吃痛,蛇身刚刚松开我,就被拘回了黑门之内。
我头晕脑胀,好像有什么破土而出,白水似乎在嘶喊,可我却怎么也听不见。
原本一直缩在不近不远处的魂植似乎在欢呼,顺着我的目光而去将白水卷住,眨眼之间就将白水绑得结结实实。
窥窳还在嘶吼,异蛇接二连三被拘入黑门,站在黑门口划破膻中的了然以及大和尚都倒在了河水之中。
白思从我手腕滑落,从藤蔓中接过白水,跟着蛇尾一卷将晕倒的两人扔挂在蛇骨之上,朝我游来。
尸鸾清啸,白水化为人身,死死的抓着我,嘴不停的动着,可我就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掌中的小刀不停的震动,窥窳昂着龙首与我怒目而视,黑门涌动起波澜。
猛的白水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双唇朝我贴了过来,又浓又腥的血水灌入我的嘴里。
我脑中一阵剧痛,腹中蛇胎冲击着肚皮似乎在呼唤我。
“快走!”白水看了我一眼,跟着就倒了下去。
窥窳死死的盯着我,猛的黑门里一道水光涌现,一把将它给拉了进去,可那水波却越跳越高,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尸鸾不停的鸣叫,声音悲凉无比,杂着急切。
白思蛇尾甩得咔咔作响,猛的窜入了阴河的河洞之中。
我一手紧紧扯着白水,一手控着魂植缠住了然以及那个未曾见过的大和尚,眼前不时闪过秦姑婆刀起刀落砍断自己四肢祭祀时的模样,冰冷的水冲着我的双眼,刺痛而又带着让人清醒的凉意。
白思窜出水面,就势冲出岩洞,然后蛇尾一甩就倒在岸边,昂着看着我怀里的白水,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变小,然后无力的缠回了我手腕间。
尸鸾立在我肩头,控火的神鸟浑身是水,时常梳理的羽毛七凌八落,它只是尸体,那些羽毛可能再也长不回来了。
了然以及那个胖和尚胸口的伤口深可见骨,却似乎被水泡得发白,肉色翻转根本不见半点血色。
夜间的河边,风呼呼的吹着,我搂着白水,心痛得厉害,但现实却又不准我失去理智,伸着颤抖的手碰了碰两人的鼻息,见还有微弱的呼息,我连忙摁着胸口,将水倒出,一边掐着人中提气。
突然一道灯光射来,我本能的将魂植扔了出去,招呼尸鸾守住众人,握着小刀就站了起来。
藤蔓招展之间,只见帅哥慢慢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朝我轻叹道:“上车吧。”
他脸上依旧带着那种不可一世的笑,我紧握着手里的小刀,静静的看着他:“可以信你吗?”
“毛老只拦住了游婉一下,泰龙村又封村了,黑门并没有消失,只是暂时被控制住了。你们这一伙,换个人来,你认为比面对我生还的可能性高吗?”帅哥一如既往的多话。
我苦苦一笑,引着魂植将众人送上车,也跟着一块挤在车后座上。
并没有说去哪里,帅哥却一路将我送到了巴蛇骨洞的山脚:“他伤得太重,可能要休养很久,有事你可以找我。”
“多谢!”我抬头,已然看见立在石蛇上的人影,直接用魂植一路将受伤的众人拉上山。
“他想杀我,也没这么快出手吧。”柳仙从石蛇下来,接过了然以及和尚,看了一眼白水:“不过终究还是有机会了。”
我只是沉默,巴蛇骨洞养了许多的蛇,合力之下将众多伤员拖到了巴蛇骨那里。
白水伤得很重,可能是蛇头没什么好咬的,除了脸没伤之外,身上再也没一块好肉,很多地方都见骨了,柳仙自己也伤得严重,却也强撑着将何必美给的那块鸣蛇头骨化了一点灌进白水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