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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怕到了极致，却不敢出口叫嚷，他怕自己出声，惊扰了别人的睡眠，那些监狱的恶霸，又要趁机教训他了。

他自从进了这里后，每一天都在挨打。

身上，常常都带伤，那伤口疼的时常让他夜不能寐。

越是在安静的夜晚，他越是想念自己唯一的女儿华锦。

他出了事，被困在这里不能回国，他不能想象，女儿一个人如何在弱肉强食的凉城，很好的生活下去。

有时，静下来思考，他越来越懊恼自己的愚蠢，他为什么要助纣为虐，为什么要帮助云雅做那些缺德事。

到头来，他失去的这些，又该找谁来偿还。

至于，刚刚的那个噩梦，到了此刻，还是让他心悸。

他抬手抹了抹脸色的汗水，微咸的水沾上手背上裂开的伤口处，让他疼的咬了咬干裂的嘴唇。

强忍着，不让自己发生一丝声音。

然后他哆嗦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爬起来，寻了有光亮的角落处，畏畏缩缩的蹲了下来。

抬起布满青痕的手掌，伸进怀里，小心翼翼的摸索最里面的背心口袋里，被他藏了许久的一张照片。

指尖触到了那纸张，他轻轻的拿了出来，然后照着光亮，他的手指轻轻的描绘着华锦的模样，照片都有些破旧了，边缘都出现了毛毛，可见被他触摸的次数不少。

“乖女儿，你一切都好吧？刚刚的那一场噩梦，只是我夜有所思罢了，是不是？”华商将照片贴在心口处，暗暗的自我安慰。

刚刚，他梦见华锦躺在血泊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