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手，轻轻的拨开她湿漉漉的发丝，轻轻的磨蹭了她的脸颊。

顷刻，鲜艳红色水光粼粼波光中，他一手箍着她的腰肢，另一手用力拨水，咬牙艰难的拖着初阳的身体，奋力向岸边游去。

他的额头，眉眼，鬓角，菱角分明的俊逸五官，皆都被血污掩盖。

一双幽深的眸满含凶戾，面容带着狰狞。

犹如一只濒临绝路的兽，抵死狠决的与死神抗争。

上了岸上，寻了一个半人高的岩石，他忍耐着脑袋的一阵阵眩晕，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倚靠在岩石上，让初阳的身子平躺在地。

血气上涌，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血，顺着唇角，一滴滴的滑落。

墨寒置若罔闻，满是血痕的双手，轻轻的拍打了初阳的脸颊。

“初阳，醒醒……”

没有动静，初阳依旧不曾转醒。

她脸颊冰凉似霜，鼻翼的呼吸孱弱似无，墨寒的指尖一颤。

脑中再无其他杂念，他半跪在坚硬的砂石下，双手交叠对初阳做胸外心脏挤压，然后低头对着她一下下的哺气。

一遍一遍，动作利落丝毫不见紊乱，也不知疲累般，重复着急救动作。

“初阳，你醒来吧，只要你能醒来，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不喜欢我靠近，我从此便不再靠近你，你不喜欢看见我，从此我再不出现在你面前。

我再也不逼迫你，逼迫你做任何事儿，更不逼迫你与我在一起。除了离婚，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他喘着粗重的气息，眸底的沉痛犹如潮水，将他彻底的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