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璃眨了眨眼,缓缓收敛了笑容,“实际上那个产后抑郁症真不是因为銘宸是男孩,固然,盼望已久的女儿变儿子让我郁闷,但我还没幼稚到因为这个抑郁,我抑郁的原因是‘自由’。不知从什么时候,我的生活索然无味,为了长歌我要憋在宫中,更要装成开心的模样,我乱点鸳鸯谱、我给你们赐婚、我带着你们胡作非为,都是因为我憋得发疯找事解闷,我努力说服自己这样平静生活是我想要的,但越是这样,我便越发疯。呵,抑郁症?我之前做梦都想不到我会得那破病。”
两人静静听着,心疼无比。
纳兰楚轻轻道,“主子,你我主仆二人相识虽晚,但玉兰姐和玉珠姐也讲了一些从前主子的行为作风,外人认为主子任性到极致,但属下却认为主子只是大智若愚。主子看起来肆无忌惮,实际上却思维缜密,只是他们不了解罢了。”
叶琉璃幽幽叹了口气,“他不是不了解,而是别无办法。”说完,缓缓闭上眼。
虽未点破,但两人却知晓主子口中的“他”指的是何人。
“路途颠簸,主子您睡一会吧。”玉珠轻声道。
“好。”叶琉璃在厚厚的毛毯上躺下,玉珠为其盖上锦被。
“你们知道吗,有时候我很庆幸,耀宸和銘宸是男孩。”一边闭着眼,一边和两人随口聊天。
“为何?”纳兰楚问。
“在我狭隘的思维里,觉得女儿更需要陪伴,儿子相对来说独立,”叶琉璃声音越来越小,开始呢喃,“我这样不合格的母亲,是不配拥有贴心的女儿,就儿子吧……儿子好……儿子更……适合我……”
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呼呼睡去,留两人心中酸楚。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
因为叶琉璃的离开,东方洌进入了工作狂模式,不仅自己忙,还将耀宸叫到了身边。
御书房里,两张桌子并排。
一张大的,一张小的。
大的自然是东方洌的御书案,小的则是太子乌洛兰耀宸的“办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