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前最重要的是让池尧瑶先离开,楚含棠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我们没事。”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池姐姐你先回去吧,我们去买香料的时候顺便买了不少糕点回来,已经吃过了,香粉也快弄完了。”
池尧瑶听见他们没事才放心,“好,那你们继续吧,我就不再打扰你们了。”
楚含棠松了一口气,快要吓死她了,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呢。
听着她们的交谈,谢似淮那双被垂下的长睫掩住的眼睛闪过一丝莫名情绪,不过很快便埋了下去。
他将自己的脆弱完完整整、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楚含棠手中。
能致命的脆弱被她拿捏着,谢似淮却甘之如饴,他慢慢地将掌控权放到楚含棠手里,埋在她颈窝里呼吸着,让她来处置他的脆弱。
楚含棠怎么可能会,出了一身汗,只能胡乱地来了。
即使她毫无章法,谢似淮的反应还是很大,他的鼻梁恰好抵在了楚含棠的肩窝里,卡在了锁骨上下,一下一下地蹭动着。
谢似淮脊椎骨绷紧,少年的声音有点儿哑了,“楚公子……”
这一声楚公子跟往日的语气不一样,蛊惑至极。
楚含棠一听,几乎想推开谢似淮了,可都到这一步了,还是先帮他解决完吧。
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让人这样帮过,所以时间并不算太长。
楚含棠的手指不知道碰到那里,然后感受到一片淋漓,十根手指无一幸免,麝香散发开来,还带着谢似淮特有的其他香气。
淋漓顺着指缝滑落。
滴答滴答。
还有些黏在手指上,没有滑落。
谢似淮又抬起头亲上她,用帕子给楚含棠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到我来帮你了。”
楚含棠会让人帮自己才怪了,迅速抓住了他伸过来的手,尴尬道:“不用了,我不需要。”
谢似淮的睫毛有些湿气,那是刚才兴奋、愉悦到极致产生的。
听了楚含棠的话,他微湿的睫毛抬起,看着她。
楚含棠好像真的没有反应,不然衣摆之下不会如此平静,起码会有点儿弧度。
可他们都这样了,楚含棠居然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原因是什么呢,显而易见。
她就是对男人无法产生反应才会如此,不然绝对不会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话本上面都是这么说的。
谢似淮因为楚含棠都忍着恶心去看那些男男的话本了,可她呢。
她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她就是……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对男人产生反应。
谢似淮专注地看着楚含棠的脸,她眼神有些躲闪,他还是想给她试一下,“你都帮了我,我自然也是要帮你的。”
楚含棠立刻从床上跑了下去,“真的不用,我先回房间了。”
他长睫颤了几下,“你那处当真毫无难受?”
楚含棠根本不知道谢似淮在想什么,只怕自己掉马甲。
她坚定不移地摇头,讪笑道:“我一点儿也不难受,你看我像是需要你帮忙的样子么?”
谢似淮低喃,“确实不像。”
楚含棠身上还是干净的,只有手曾触碰过他,但也被拭擦掉了,虽然还留存着一些淡淡的味道,但这样出去也不会让人怀疑。
她想溜了,不然接下来恐怕会发生不可控的事情。
楚含棠走向房门,“那我先回房间了,你也早点儿休息。”
谢似淮垂眼又抬起,唇角弯起,露出一个似真似假的笑容,“好啊,那楚公子以后若是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顶着这么一张欺骗性十足的皮囊在说这些话根本就是在诱惑人。
楚含棠立马脱口而出,“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五指微动了一下,笑容却犹在,“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话音刚落,门开门关,楚含棠像一阵风地逃了出去。
她脚步不停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吓死人了,如果真让他的手碰到,那马甲就掉了。
可刚刚真的不是在做梦么?
楚含棠用脑袋撞门板,池尧瑶当时就站在门外,一旦发出大点儿声响,她恐怕就发现了。
靠着门板站了许久,等待心情平复下来后,楚含棠去洗了个手,接着躺回床上了。
不过前不久才经历过那种事,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啊啊啊,疯了疯了!
楚含棠都忘了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帮谢似淮,当时的脑子肯定是被驴踢了,就是被驴踢了。
又是一夜无眠到天亮。
楚含棠起床去照镜子时,两根手指压在眼睛的下方揉了揉。
再一次成了国宝,大熊猫眼。
她收拾收拾自己,再收拾收拾行囊就下楼去了,并没有忘记今日一早他们就要离开这个小县城了。
城门会在鸡鸣之时打开。
楚含棠一下楼就看见了谢似淮。
少年今日穿的是宽袖红衣,腰封是黑红色的,束着腰,腰身线条若隐若现,腰封之下是笔直的双腿。
他的脸上已经没了昨晚绽放出来的春色,看着纯良、不谙世事。
池尧瑶也在楼下,见楚含棠下来,微微一笑。
她由衷道:“昨日辛苦你和谢公子了,你都收拾好了么,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楚含棠“嗯”了一声,掂了掂包袱,“我们出发吧。”
因为谢似淮要向守在城门的官兵种巫术,所以这一次坐在了外面,这一辆马车里面暂时只有楚含棠。
出城门的道路是平地,马车只有小幅度的摇晃。
迟来的困意很不合时宜地攻击楚含棠,她又太过于相信谢似淮的实力,在轻晃着的马车内睡着了。
等醒过来时,楚含棠的头枕在谢似淮的腿上。
她刚醒,脑子还没起来工作,反应有点儿迟钝,睁着眼看他。
谢似淮似乎一直在看她,眼睛弯弯的,“你醒了。”
楚含棠坐起来,措不及防想到昨晚的事,又有一分不自在了,“我们出城门了?”
他想了想才回道:“出城门有一个时辰左右了。”
居然在马车里睡了一个时辰了,楚含棠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快到晌午了。
她放下车帘,“香粉够用吧。”
“绰绰有余。”谢似淮抬起手,冰凉指尖轻轻地点了楚含棠眼睛下方,“你昨晚没睡好?为何啊?”
“可能是因为太担心能不能安全出城,所以昨晚睡不着。”
楚含棠眨了眨眼,眼睫毛扫到他手指上,很是痒。
谢似淮听言笑了,指腹似无心地勾过她细长漆黑的睫毛,“你这是不相信我的实力么?”
他说话的语调总是很缓,又很轻、平静,常带着一股似乎能令人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思路走的力量。
怎么会。
就是因为太相信他的实力,相信他们一定能安全出城,所以她才会在马车里放松地睡着,可楚含棠又不能说前后矛盾的话。
她正琢磨着怎么圆回来时,柳之裴在外面叫他们。
他掀开车门帘,手里拿着一块饼,“下来歇一会儿。”
他们每到要吃东西的时候就会下马车,等所有人吃完再上马车,继续向前行。
柳之裴这么一叫,瞬间解救了楚含棠,她干脆利落从马车下来。
谢似淮不急不缓地也下去了。
池尧瑶将饼和水分发下去,楚含棠拿了一份给他。
而谢似淮垂下眸盯着她拿着饼和水袋的手指,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睫羽透着太阳照射下来的细光。
楚含棠见他没接,愣了几秒,“怎么了,是不是不想吃这个?”
谢似淮扬起笑,接下来了,一口一口地吃着她递给他的饼。
见他吃了,她才吃。
楚含棠只为昨晚的事别扭一会儿而已,因为她性格就是这样的。
反正不做都做了,还能怎么办。
而且还是她点头答应了的。
柳之裴坐在他们旁边,总觉得他们之间的互动有些奇怪,说关系好,也可以,但是就不知怎么的,他还是觉得有点儿奇怪。
白渊一边吃着手中的饼,一边环视四周,警惕有没有其他人。
就算在这种时刻,他们也不能彻底松懈下来。
离京城越近,要追杀他们的人就越多,现在就连通缉令都下来了,连普通人也要防着,毕竟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普通人见到他们也可能会动手,为了悬赏的百两黄金。
白渊确认附近没什么人才收回目光,有意无意地往池尧瑶身上看。
可一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他又努力地把目光移开了,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感情。
在他移开目光不久,池尧瑶抬头看了白渊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他近日似乎对自己有些刻意的冷淡。
把水袋的水都喝完后,需要人到附近的河边装水。
楚含棠认为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怎么干活,于是这次自告奋勇地站出来,拿过他们空了的水袋去找河。
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她撩起衣摆,蹲到河边便用水袋装水。
装到一半,楚含棠感觉身后好像有人,猛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