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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的事……”
苏葵歪头,漆黑圆润的眼仁望着他,“德妃?她怎么了?”
这是装傻?究竟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晏殊不去细想,但该说的,他觉得没必要在她面前隐瞒,呷了口清酒后,言简意赅的说了句:“德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语气简洁明了。
苏葵嗤笑,仰头灌进一口清酒,唇角噙着一抹轻笑,“你不必与我说这些,后继有人,喜得龙子,可不是大快人心之事?再者说,你近日不是正有扶持左丞相上位,压倒韩煊越发旺盛势头的心么?德妃有孕,正衬了你的心意才是!”
她语气不悲不喜,平静的说完这一句,仿佛没有听到晏殊的交代,自己复又倒了杯酒饮下,“这个孩子来得正好,无论你是有心还是无意,左丞相一派的地位,都将会因为这个孩子地位而水涨船高。”
她越是理智的分析,晏殊心内越是觉得心脏钝痛,像是被一把生了锈的刀子,一下下磨着自己心中的软肉。
他一把握住她皓白的腕子,杯中醇香酒液洒了一桌,逼她直视他,恨恨咬牙问,“阿葵,你究竟有没有心?!我与你说的都是属实,有什么理由费尽心思编谎言骗你?”
苏葵当然知道他说的都是属实,但想到初到时那一殿环肥绿瘦,姿容绝色的女子全部都是他的后宫,便觉得满心满眼的不爽。
并且,她所扮演的性情,还有本身的性格,都不是大开大合,随意撒泼的人。
于是,她挣开他的手,掀起眼睫直直望进他如鹰一般的黑眸,片刻,终于轻启干涩的唇瓣,道:“我信你。”
“当真?”心脏提起,他定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