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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做一个电灯泡。
爸爸和余冰兰才是最亲近的,她就是一个外人。
如果跟妈妈在一起,他们就是相依为命的亲人,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每天晚上的时候,祁迎梦都倍感寂寞,特别想哭。
第二天又要开始为一天的生计操劳。
曾经的一切仿佛是天堂,是梦。
她时常再想,如果没有余冰兰,爸爸和妈妈还是在一起的,这个家就不会伞,之后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她也就不会出国,来到这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
她还是那个小公举,还住在宽敞的公馆之中,还在窗明几净的学校之中,读书写字,梳着辫子,穿着小皮鞋百褶裙旗袍校服。
因为余冰兰的到来,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改变,祁迎梦的心里越发地憎恨余冰兰。
尤其是在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就越对余冰兰产生强烈的憎恨。
祁迎梦比较好运,成了一家中餐馆的服务员,中餐馆看她是个小姑娘,又是一个国家的人,于是就让她在这里工作。
除了要端菜招呼客人擦桌子,没有客人的时候,祁迎梦还要打扫卫生,要刷盘子。
这些都不算什么,尤其是来吃饭的,不少凶神恶煞的,恶声恶气的,居然还不给小费。
甚至对着祁迎梦吹口哨,嘴里说着低.级下.流的词汇,甚至还会对她动手动脚。
祁迎梦没办法,为了生存只有忍着,当一天结束了,还要回到逼仄的小房间,吃着好像坏掉的面包。
这种生活真的非常让人窒息。
可是这些都是她选择的,祁迎梦只想哭。
三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疲惫而压力山大的神色。
苍老而疲惫。
余冰兰那灵气,那优雅洒脱似乎也要不见了。
用灵魂作画的余冰兰最近都没有什么生意。
现在经济大萧条,谁会有这个闲情逸致弄个自画像。
画画还不如到照相馆里去照张相,那比画画还洋气多了。
而且坐着不动让人画,照相的画,几秒钟就搞定了。
为了生存奔波,哪有这闲情逸致。
所以灵魂画家余冰兰第一次发现,这里每一个欣赏她灵气的画作。
生意没有,反而有男人上来,想要花点钱跟余冰兰为爱鼓掌。
气得余冰兰要炸了,被拒绝的外国人一脸茫然,你不同意摆着这么一个摊子干什么?
你情我愿的事情,你要不愿意我还不愿意。
不过是看在是一个东方面孔,还从来没弄过东方面孔,尝个鲜。
这个时候生存压力大,便宜大杯的啤酒和女郎是男人缓解压力的方式。
其实东方面孔在这些外国人看来不算美,轮廓不突出,面容不立体。
余冰兰在这些外国人眼中,真的不算美。
至于祁宏昌,在机器轰隆隆的工厂上,那感觉要命了,做一天,感觉要死掉了,躺在床上再也爬不起了。
尘埃大,声音大,祁宏昌觉得自己要聋了。
总之,想要在异国他乡活下来的三人,都非常后悔,后悔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