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白芥穗把医馆的牌匾挂上去了。
她没有用自己的姓名, 而是用了师父周钰良名中的一字,取名叫“良·馆”,这是她对老头子的感恩和纪念。
白芥穗的医馆虽然不大, 但胜在一个设计精巧和药材齐全。
每一处都是她精心布局,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足足收拾了大半个月才终于收拾妥当了。
好在整体效果让她非常满意,整体设计抛弃了传统的中医馆风格,一切以松弛舒适为主,更像是一家有禅意的茶室。
他们收拾的这段时间, 街坊四邻没少来好奇围观, 得知是打算开中医馆之后, 纷纷摇头不看好。
医馆内不管是从内外装潢, 还是馆名匾额, 看起来都不太像一家中医馆。
馆名不够简单明了, 布局风格跟传统的中医馆大相径庭, 店门也不显眼,处在老街区深处的断头路, 门口又被一棵保护性古树挡住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附近最不缺的就是医疗资源。
往东三公里, 往西南五公里,各有一家三甲医院。
除了综合性医院,中医馆也不少。
其中最大的一家中医馆就要数御守堂了。
开在距离良馆两条街外的主干道上, 有近百年的历史, 目前已经传到第四代了,每天都有从全国各地慕名前往的患者。
附近不光有御守堂这个大招牌, 另外还有众多规模不等的中医馆,竞争非常激烈, 承包了附近居民九成以上的看病需求。
现在又新开了一家中医馆,周围人除了新奇的打量,过来问东问西,没有一个人会真的去良馆看病。
然而这恰恰是白芥穗想要追求的效果。
她根本不需要以人流量来为医馆创造收益,最近她忙着收拾医馆,没有时间开播,天天都能收到成百上千的私信,向她咨询病情,或是询问能不能线下面诊。
等真正开业了,她还要控制看病人数,只接受提前预约,不然她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但周围的街坊不知道她的身份和计划,他们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普通居民,白芥穗的节目吸引不到他们,他们自然也不认识白芥穗。
他们只知道良馆的牌子挂上去了一周,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进去看病。
对此街坊们议论纷纷,背后没少说闲话。
“最近新开的那家中医馆你们看到没有,就是椴树门口那家。”
“怎么会没看到,装修那会儿我就说过没什么会去,现在被我说中了吧,开业都有一个多星期了,一单生意都没有。”
“我问过了,他们医馆里就一个中医大夫,就是那个年轻的小姑娘,年轻人哪有什么经验,就会一点三脚猫的本事,也没个老师父带,谁敢去啊,反正我是不敢去。”
“但凡我身上有个小病小痛,就算不去御守堂,也会刘姐家的鹏程诊所,谁会去她家啊。”
被叫做刘姐的人家里也开了一家中医诊所,就离得不远。
先前听说又要开一家新的中医馆,刘姐跟她老公蒋鹏程还为此担心过一阵,怕又来一个抢生意的,让本来就不好做的中医诊所愈发的艰难。
这段时间她没少出来打听情报。
当白芥穗的医馆渐渐成型,刘姐心中的担忧减少了一半。
如今再听着街坊四邻的评价,刘姐更加恨不得跟着多踩一脚。
“装修得不伦不类的,哪里像中医诊所了,那小姑娘也没个中医大夫的样子,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脸蛋又不能治病,等着看吧,开不了多久就会关门。”
旁边的人深以为然,正在点头附和,不料先听到了一声冷哼。
“用不着你们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们家的医馆关不了门,你们不敢来,多的是人排着队请我们小白看病。”严奶奶不悦的板着脸。
今天是白芥穗和雪宝陪她出来饭后散步,本来她心情特别好,一路上仨人有说有笑。
结果出来没走几步就碰到了有人嚼舌根,说话的内容还很难听。
严奶奶平时很少跟人发生口角,她是一个有文化有涵养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当街跟人发生争执。
从以貌取人,质疑白芥穗年轻不顶事,再到嘴巴缺德,诅咒医馆关门。
任何一点她都忍不了。
雪宝叉着腰在旁边补充道:“你们有眼不识泰山,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穗穗有多厉害,我们穗穗才不会没有病人!”
几个老嫂子没跟他们打过交道,对他们却是很有印象,见到过他们忙进忙出。
定眼一瞧,这不是他们谈论的当事人吗。
之前就知道良馆的中医大夫年轻,如今看到青春靓丽的白芥穗往他们面前一站,他们就更加断定白芥穗不过是虚有其表。
他们不像年轻人脸皮薄,即使是说闲话被当事人撞见了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在他们看来,他们自己说的都是大实话。
并且他们还觉得自己非常有见解,甚至当面提起了建议。
“有的时候大家的意见还是要多听一听,开医馆不是开便利店,想开就能随便开,开一家医馆最重要的是口碑和人脉,年轻人还是要先多学学,跟着老大夫把真本事学到手了,积累了自己的能力、口碑和人脉,到时候才该轮到考虑自立门户的事情。”
其余人深有感悟的应和。
“说的没错,开中医馆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是要给人看病拿药,要对每一个病人负责,不能有一点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