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琦感觉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她妈妈最好的资源也没有了,她不免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
“妈妈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华欣的人脉是赶不上严昱山和陶子,不过也不是一点人脉没有,不至于完全无路可走,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手上的资金紧张。
上次给白芥穗拿的五千多万,是她能挪动的全部的身家,是她辛辛苦苦多年的累积,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容易赚回来。
华欣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赶紧把钱要回来。
白芥穗要是能主动把钱还回来拿最好不过了,要不然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把她害得这么惨,前夫进局子了,她工作没了,女儿在全网丢人,还想独吞她的钱,没那么便宜的事。
华欣给白芥穗打电话倒是很轻松,一打就通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电话那边,最先看到她来电的人是严昱山。
在严昱山态度坚硬的要求下,谭导被逼无奈加快行程。
这一周的时间里,他们几乎天天都在吵架,白天吵晚上吵,吵得谭导满嘴的燎泡。
最后竟然真的将严昱山的戏份在一周之内赶完了,成功了迎来了他个人的杀青,连谭导自己都不可思议。
而且即便是他再吹毛求疵,面对成片也找不出任何一出不满意的戏。
“你突然这么着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谭导问道。
戏虽然是拍完了,这个问题却困扰了谭导一周。
有些演员为了多拍几部戏,经常无缝对接,有的甚至还会轧戏,在行业里屡见不鲜。
但是这种情况从来没发生在严昱山身上,他拍戏重质不重量,选本子也很慎重,一旦进组了那绝对是全身心的投入拍摄,即使拍个一年半载,只要能呈现出最完美的效果,他就不会有任何异议。
正因如此谭导才会觉得匪夷所思,不光是他一个人想不明白,全剧组的人都好奇着。
之前谭导问过没问出来,他以为严昱山临走前能跟他说实话。
结果他一个转头的工夫,严昱山已经开着剧组的车回酒店了,留给了剧组一车屁股的滚滚扬尘。
工作人员手中的杀青捧花和红包都还没送出去。
“严老师连花跟红包都不要了吗?”
“他连助理都不要了。”小楚欲哭无泪,他刚要拉开车门准备上车,他老板直接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一路风驰电掣,压根就没想到他的助理还没上车。
等小楚紧赶慢赶的赶回酒店,严昱山人早已经走了,大件的行李他没收拾,只带了重要证件和随身物品。
小楚忍不住再一次感叹,他老板回家心的心情是当真急切啊。
不过他也能理解,换成是他的话,他也没有心情在这里多待一天,恨不得能长翅膀飞回去。
严昱山订了最近的机票,还转了一次机才回到家,万幸的是他一路都很低调谨慎,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虽然他可以像之前一样,赶到白芥穗录节目的地方去找她,第一时间去见她。
可是这次他没有,因为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自己调查清楚,他不能自己什么事都不知道,全部去问白芥穗,况且白芥穗也不会跟他说实话。
他在老两口惊讶的目光中回了家,老两口不敢相信一个月之内他回来了两次,一度怀疑他们儿子是不是鬼上身了。
严昱山在家里动用自己的人脉帮忙调查,短短的一天就收集了不少资料。
调查出来的内容让他久久无法平静。
资料上对于白芥穗童年的记载很模糊,断断续续的记录着她跟周大夫去了什么地方。
因为他的失职,白芥穗从小就没有一个安稳的家,也没有富足的生活,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
他对不起不只是白霜,更对不起他们的孩子。
小白不告诉他白霜的墓地是正确的,他根本没脸去祭拜白霜。
即使他现在已经拿到了白霜的墓地地址,但是他却没有勇气去,只是不断的在手机上输入墓地的地址,将这个地方做了一个标记。
除此之外他还拿到了一份通话记录,是已故的周大夫拨出的,呼叫的电话号码是他的手机号。
运营商打出来的通话单明明确确有这通呼入记录,但这条通话记录却在他的手机上凭空消失了,很显然是被人故意删除了。
全靠严昱山的记性好,根据通话记录显示的时间,他清楚的回忆起了当天发生的事。
当天有个员工无意中摔了他的手机,尽管外表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不过那个员工还是诚惶诚恐的说要拿去帮他擦干净,检查一下有没有摔坏。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严昱山就没有说什么,告诉他坏了也没关系。
后来他忙着忙着就忘了手机的事,最后手机是华欣给他拿回来的。
现在想来,华欣把手机给他拿回来的时候,就是那么巧接到了周大夫的电话。
出于她的私心,华欣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而是打算瞒着他,顶用他女朋友的身份去和白芥穗交涉。
交涉内容他不清楚,不过他能想象华欣当时说的话有多难听,难听到白芥穗第一次见他就表现出了满满的排斥,她肯定是把自己和华欣当成一丘之貉了。
严昱山没有当面去质问华欣,都不需要质问,他清楚的知道华欣的动机是什么,问她也不过是听她狡辩。
在背后做恶心他的事,企图插手他的私事,他是一刻都忍不了华欣了。
所以严昱山第一件事就是给陶子打电话,让她去处理好华欣。
陶子正在给孩子冲奶粉,接到了严昱山的电话。
“怎么好端端的又提起要开了她?”她把奶瓶给了月嫂,专心的跟严昱山打电话。
“她是你的人,要不你开了她,我们可以继续合作,要不你留下她,让她跟着你干,我跟你解除合约。”
严昱山平时挺好沟通的,只有在触及到原则问题时,他才会说这么严重的话。
陶子心下一惊:“她怎么得罪你了?”
按理说陶子是严昱山的经纪人,严昱山应该没什么事需要瞒着陶子。
但是陶子以前就一直很关照华欣,都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帮华欣说好话,很难说这次她会不会也护着华欣。
如果以后要分道扬镳,严昱山自然不会什么都跟陶子说。
“我以前就说过很多次,要把她开了,是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留着她,以前我给你面子,没有计较,但这回你的面子也不行,今天之内必须要跟她解约,让她离开我的工作室。”
他不是在跟陶子商量,是让陶子做出选择。
陶子又不是傻子,不至于为了一个华欣跟严昱山闹掰。
放下电话她就去书房整理解约协议了。
华欣的问题目前只是第一步,后面还得慢慢来。
他又拿起了搜集来的资料,打算再仔细的看几遍。
只是可惜资料都是文字版的,没有一张照片,他连白芥穗小时候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不过尽管只有文字,他照样看的津津有味。
严昱山看得入迷,忘记了时间,直到隐约的听到楼下他家老太太在叫“小白”。
等严昱山往楼下看去,只看到了一个进屋的人影。
严昱山二话没说,转身往楼下走去。
严奶奶看到他下来,连忙招呼。
“来的正好,来帮我剥大闸蟹,晚上吃蟹黄包,今天这日子好啊,小白也回来了,晚上吃饭就热闹了。”
严奶奶说的正起劲,眼见她儿子充耳不闻的往外走去。
“回来一天又要走了?这到底是旅馆还是那你的家?”
她以为严昱山要赶着回去工作,刚训了两句,结果看到严昱山径直走向了隔壁。
“你儿子不是要走?”
“就是去隔壁一趟,看你紧张的。”
“不过他去隔壁干什么?”
“你不天天也去隔壁,来剥大闸蟹,要不然赶不上晚饭了。”
严昱山一口气来到白芥穗家,可惜没有看到白芥穗,客厅里只有那个小丫头。
这回雪宝再见到严昱山和上次就不同了,她已经知道了严昱山的真实身份。
“你!”雪宝惊讶的捂住了嘴,小脑袋瓜里想出了好多种他来的目的,但只有一个可能性最大,这让她激动的不行,她也最喜欢看戏了。
严昱山没注意雪宝的表情,紧张的在门口张望。
“小白回来了吗?”
“去洗漱了,叔叔你坐在这里等,我去帮你叫她。”
雪宝说完,一溜烟的跑不见了。
严昱山是坐不住,便站着等。
人还没等到,先看到了白芥穗随手放门口鞋柜上的手机亮了。
如果是别人的电话,他不会随便接,但是他认识这串来电号码。
前脚刚把华欣开了,华欣的电话马上就打到了白芥穗手机上,绝对来者不善。
严昱山倒想听听华欣会说什么话,他想也没想的按下的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