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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了不知道几百只羊，默念了不知道多少段书经，偏偏就是睡不着，想到白芷的药箱里似乎还有宁神香，便取了一根点上，这才缓缓入梦。

睁眼时，他发觉自己站在一个泛着光的门口，门的那头是什么他不知道，但门的这头是一间紫竹屋，屋里干净整洁，壁上挂着弯弓长剑，桌上摆着笔墨纸砚，还有未完的功课摆在长桌之上。

这是齐云山上的紫竹院，是他平日做功课的书房。

这里，是他的梦境。

许是在这个地方待的时间最长久，他常常在梦里回到这个地方。

所以，散着光的门那边，是白芷的梦吗？

没有犹豫，他迅速朝那门走去，毅然穿门而过。

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世界。

老旧的房子，一群孩子，穿着不合身的衣裳，若大或小，洗的发白，有些还打着补丁。

他来到这个世界近一年的时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孩子，小小的年纪，却仿佛历经了磨难，眼里透出的光芒，和寻常的孩子总是不同。

他在人群里看到一个女孩，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的女孩，一双大眼像是会说话般灵动，穿着不合身的衬衫和长裤，脸上身上都干干净净的。

别的孩子在一起玩闹时，她坐在角落里，手里捧着书本在看，时不时抬眼看一下正在玩闹的孩子们。

虽然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他依旧一眼便认出这个孩子就是白芷，这双眼睛，如此的特别。

这是白芷小时候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