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新工作(2 / 2)

六零再婚夫妻 元月月半 12414 字 5个月前

甜儿叹息:“真好吃。”看到碗里的小米粥,“娘,回头买点红薯吧。这小米粥我都喝腻了。”

“你之前不是说红薯吃腻了?”

甜儿确实吃腻了。

偶尔吃一次很好吃。

可架不住天天吃,连吃一个月啊。

早几天别说吃,甜儿看见红薯就够。

以前不想吃杂面窝头,现在跟小米粥比起来,甜儿宁愿吃窝头。

心里这样想,甜儿就把小米粥推给她娘:“娘别盛了。我的给你,我还没喝。”

杜春分:“你喝啥?”

甜儿宁愿喝白开水,“娘,啥时候再做一次白米饭啊?”

杜局想开口,杜春分看他一下。杜局立马闭嘴。

小美本打算找爷爷,见爷爷跟她爹一样怂,失望地叹了口气。

杜局笑道:“不是爷爷不想帮你们,我这个月的定量用完了。”

那这就没办法啦。

小美只能寄希望于她娘。

杜春分:“周末吧。”说起这个,忽然想到一件事,“甜儿,我听毛蛋的奶奶说,这边学校食堂吃饭也是用饭票。回头你们自己换饭票行吗?”

甜儿点头:“可以啊。我都这么大了。”

杜春分兜里正好有钱,给她五块钱,“这边有专门卖票的。学生多,要做的菜也多,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可能还得在厨房炒菜。你们想吃啥自己买。”

“知道啦。”甜儿无奈地看一眼她娘。

杜春分怕她们突然到了陌生环境不适应,“有事就去后厨找我。”

甜儿点一下头,不想再开口说话。

小美不禁问:“那毛蛋咋办?”

“他咋了?”杜春分问出口明白,那孩子喜欢跟甜儿玩,甜儿去食堂吃饭,毛蛋肯定也得跟过去,“我回头问问他奶奶。他妈中午不回来,估计也是在食堂吃。”

哪儿的油和肉都不富裕,食堂的饭菜肯定很清淡。不是特别硬的菜,毛蛋估计都能吃。

饭毕,杜春分带着孩子出来,王金氏也牵着毛蛋出来。

杜局走后,两家人就送孩子去学校。

路上,杜春分把甜儿她们中午得在学校吃的事告诉王金氏。

以往中午,王金氏和毛蛋随便吃点,比如煮点小米粥,煮点大米粥,再给毛蛋煮个鸡蛋。

她现在虽然陪读,但中午时间多,王金氏也打算这么做。

孙瑾怕她太辛苦,再把老太太累病了,就让她先带毛蛋去食堂试试。

以前不敢让毛蛋接触外人,是以为他胆小怯弱。

现在知道儿子只是身子骨虚,不是傻,更不是心理脆弱,那些怕外人吓着他的担忧就没了。

小孩一听到中午跟甜儿去食堂,就冲王金氏伸手。

王金氏不明所以。

小孩睁大眼眼睛看着她。

王金氏:“不是我笨。我再聪明,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你要啥。”

“饭票。”

小孩说出他刚刚听到的新词。

王金氏笑了:“看来你是一点不笨。甜儿刚说放学跑快点换饭票,你就知道了。”

杜春分想到王金氏说过,食堂早上也卖饭,“甜儿,食堂有人,你们现在就跟毛蛋把饭票换好,回头中午直接过去吃。”

甜儿想想,还是她娘想的周到。

小不点立马拽着王金氏跟上甜儿。

王金氏见他这样高兴的想笑,虽然比以前会气人,但也比以前有人气。

杜春分不能管着孩子一辈子,早晚都得放手。所以到食堂,几个孩子找卖票的,她直奔后厨。

然而到厨房门口被拦下,“厨房重地,外人不能进去。”

杜春分很是意外,她只听说过军事重地。厨房重地还是头一次。

随后想想也能理解。

这个部队的孩子,父母职位最低的恐怕也是副团级别。最高的极有可能是战区首长的孙子。这些人每天忙得孩子长高长胖都不知道,身为后勤人员,确实应该给他们照顾好。

杜春分:“我是杜春分。”

“不管你谁都不能进。”那人脱口而出。

杜春分挑眉,难不成有特务进去过。否则没法解释他怎么想也没想就说出来。

“你说你是谁?”

杜春分循声看去,一个带着厨师帽的男人,有四十来岁。瞧着他的身板很直,极有可能是炊事班退下来的。

“杜春分!”

拦住她的人这次听清楚了,“这个名字——”转向那个男人:“老班长,我怎么好像,觉得有点耳熟?”

那人四十来岁的男人以前确实是炊事班班长,“你不耳熟才怪。这位就是新来的厨师。昨天通知咱们的电话还是你接的。”

那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惊讶:“你?”上下打量一番她,顶多三十岁,还那么漂亮,“你不是文工团的啊?”

杜春分想笑:“你这样说,我也不会谢谢你。”

“快请进,请进。我叫徐广富。这位是我们老班长汪振东。除了我们还有五个。两个买菜去了,还有三个在前面。算上你,六个人。”

杜春分:“除了我都是男人?”

徐广富点头:“这活起早贪黑,女人干——”看到杜春分,“大厨不一样。”

杜春分懒得跟比她小十来岁的小崽子计较,“那我做什么?”

“您会做什么?”徐广富下意识问。

杜春分:“听实话?”

“假话又怎么说?”

杜春分不由得多看他一眼。

老班长汪振东解释:“这小子天津卫的,嘴特贫。一个人一台戏。别理他。”

杜春分:“假话是还行。真话是你们买的菜我都会做。”

汪振东不由得打量她,这是继贫嘴大王之后,又来个吹牛大王吗。

杜春分看向他:“不信?中午做啥?”

对方不是阶级敌人,汪振东实话实说:“做鱼。鱼是黑鱼。再来个豆腐,再来俩素菜。素菜是白菜和萝卜。”说着话不由得朝角落里看去。

杜春分看过去,那边有个烤炉,炉子边堆了一堆白菜和萝卜,得有上千斤。

她有种预感,汪振东所说的鱼若只有二十斤,那两个素菜得两百斤。荤菜要是跟素菜差不多,他没必要准备这么多萝卜和白菜。

初来乍到,杜春分觉得得先弄清具体情况再行动,“那俩人是去买鱼和豆腐?”

徐广富接道:“对的。”

杜春分往四周看了看,很多东西都用麻袋装着,看不见里面是啥:“主食呢?”

徐广富没听懂。

杜春分:“吃米吃面还是吃别的?”

徐广富明白:“蒸土豆蒸红薯或蒸窝头。”

杜春分莫名想笑,果然“地主家也没余粮”——跟边防师情况一样。

她在那边干了七年,除了偶尔买的挂面,学生就没吃过精米白面。

杜春分有心露一手,问道:“土豆在哪儿?”

徐广富指着大麻袋。

杜春分打开一看大大小小都有。

犹豫片刻,她倒出来。

徐广富不禁“哎哎哎”地喊,“你干嘛?这地上都是水。”

汪振东很是意外。

这个麻袋他移过去的,里面得有近二百斤土豆。当时他拽着都吃力,杜春分居然能拉动。

难不成颠勺颠多了,臂力跟他这个老兵一样?

汪振东觉得肯定是这样。

杜春分:“你把大的挑出来用瓶盖把皮刮掉。小的留着蒸。小的好蒸。”

“大的怎么办?”

杜春分道:“做醋溜土豆丝。”

徐广富找汪振东。

汪振东老班长道:“小杜同志,这里可不是滨海大饭店。我们没那么多油。”

杜春分:“我是在滨海饭店当了五年大厨。但之前也在边防师学校食堂干了七年。那个食堂盈亏自负,我从没花冒过。学生也从未说过我做的饭不好吃,或者不值票价。”

汪振东这里没杜春分的资料,自然不清楚她还有这一段经历。闻言不由得信他,让徐广富刮土豆。

杜春分弄盆水。

徐广富刮一个她切一个。

好几天没握刀,这把刀也不是她用惯的那把,起初有点生疏。

徐广富见状还偷偷地笑。

三分钟,他笑不出来。

他刮的没杜春分切的快。

汪振东瞧着水里的土豆丝粗细几乎一样,不禁佩服:“你这刀工,童子功吧?”

杜春分点头:“练了十年,我师傅才让我上灶。”

汪振东虽然在炊事班干了二十多年,起初只能打杂。后来当了班长事情又多,再加上也没个师傅教,刀工跟杜春分比起来,那就是个弟弟。

汪振东佩服有本事的人,立即找个小板凳坐下,帮徐广富刮土豆皮。

半个小时,大土豆被挑去一半,汪振东忙说:“杜师傅,够了。”

话音落下,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杜春分看过去,进来一辆车。

汪振东解释:“那边有个门槛,每次车进来都这么响。没事。我去帮他们搬鱼和豆腐。”

徐广富不敢再轻视杜春分:“杜大厨,你说,这鱼和豆腐,要是你做,你会怎么做?”

杜春分笑道:“你想怎么吃我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