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不疑躲到兄长和表兄身后给太子使眼色,怎么不叫我啊。
太子没理他:“找我有事?”
当着天子的面公孙敬声不敢邀请他出去逛逛,“想问问你收拾好了吗。”
“好了。”太子点头。
卫伉:“那表兄先歇着吧。陛下,臣等先行告退?”
“等等。”太子把他买的东西给他们。
卫不疑接过去想惊呼,眼角余光瞥到天子,又把话咽回去。随即他眼珠乱转,就差没明说,找机会溜出来,我们出去玩。太子笑着点头,卫不疑顿时眉飞色舞。刘彻瞪他一眼,卫不疑吓得抿嘴低头疾步跟上兄长。
刘彻望着他的背影道:“比卫伉贪玩。”
“年少啊。”太子提醒他,“父皇十三四岁什么样?”
刘彻瞪他。
“父皇等我一下。”
刘彻不缺发簪头冠,太子又考虑到道路颠簸,所以他没带前世师妹们送的衣裳配饰。
刘彻看到熟悉的檀木盒,脱口道:“果然被去病猜中了。”
“表兄又说我什么?”
刘彻迫不及待地打开木盒:“他夸吾儿最是细心周到。”看到金光闪闪的衣裳,刘彻不禁眨了眨眼,“黄金做的?”
“能穿吗?”太子伸手拿出来。刘彻嫌他粗鲁,一把拉开他。
太子无奈后退。刘彻轻轻拿起金黄外袍,看到还有一件,不禁讶异:“不止两件?”
“先看看。”
刘彻示意儿子伸出手臂,他把长袍搭在儿子手臂上,“不许动。”
太子无奈,又不会出现褶皱。
刘彻再次小心翼翼拿出黑袍,深蓝白纹袍惊得他微微张口。
太子先前送刘彻的那件长袍虽然也有蓝色,但是浅蓝,而且浅蓝和金纹相当,算是一件白袍。
刘彻算一下:“据儿,怎么没有红色的?”
“红色?”太子听糊涂了。
刘彻点头:“这不是依照五行之色做的吗?”
太子顿时很无语:“您能不能不要这么迷信?谁家做衣服对应五行之色?”
“好像也是。”太子拿出的这些衣裳不同寻常,在奇人家中就是常服,常服哪有那么讲究,颜色绣纹看起来舒服和谐就行了。
太子无奈地摇头:“孩儿叫人进来伺候您更衣?”
“不必!”他把金黄和黑色放进去,指着深蓝,“朕明日穿这件。”说出来摇头,不够亮眼,“明日穿金色。这两件以后穿。就这么决定了。”说完就叫儿子把那两件放入盒中。
太子才懒得管他穿哪件:“您慢慢收拾。孩儿渴了,回屋喝点茶。”
“去吧。也该累了。”刘彻盯着长袍打量,头也不抬。可以说连太子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太子到外面又无奈地摇摇头——年近半百的人了,怎么比他还爱美。
看来不是江充、栾大之流能言善辩会哄他,而是他们一个比一个高大俊美。
老父亲爱美之心也没救了。
太子回到偏房寝室,十三四岁的小宦官递上茶水。太子见只有他俩小的在屋里,“韩子仁他们呢?”
“回殿下,他们在庖厨,担心殿下吃不惯这里的食物。”
太子:“很长安差不多。你们玩儿去吧。孤走累了,进去歇息。”
二人为太子放下帷帐才离开。
太子想想空间里还有什么,衣裳暂时够了。首饰都在长安。空间里有没有把玩的小东西啊。太子默念他还有印象的东西,然而四周静悄悄,什么也没有。
太子突然想起来他前世的家差不多被师兄师弟师侄们搬空了。太子揉揉额角,“玉壶呢?”千年以前出去历练时装水的器皿。
话音落下,面前多了一个玉葫芦。半尺高。看起来很小,如果用灵气催动里面可以装十斤酒。别人装酒,太子装水或灵液。可惜此间灵气稀薄,看起来多大就只能装多少水。
太子拿掉葫盖确定一下里头是空的就放在枕边。翌日清晨给老父亲请安的时候,太子屏退左右后递给他。
刘彻惊呼:“哪来的?”
“孩儿平时装水用的。”太子半真半假道。
刘彻摇头:“那你留着吧。”
“孩儿如今用不着了。”太子递到他手里。刘彻攥着温润的玉跟玉笔跟他的感觉一样,“据儿,还记得你以前说过什么?”
太子:“这葫芦快被孩儿用包浆了。哪好意思拿出来送人。”
“朕不嫌弃。吾儿的东西无一不是精品。”
太子胡扯:“韩子仁他们以为只是玉料好。不如父皇一摸就知道优劣。”
“那是自然。”刘彻被儿子恭维的龙颜大悦,“朕的珍藏也比他们此生见过的多。”
太子:“卫伉叫孩儿用过早饭就去找他们。父皇还出去吗?”
刘彻抬手:“朕累了。”
早饭后,太子前脚步出行宫——行宫是泰安首富修的——得知天子要去泰山封禅就主动把园子送给官府。后脚刘彻走出正院往西去。太子原先的寝室在东边,霍去病住西边。到霍去病院落门口,刘彻叫住巡逻侍卫:“冠军侯出去了?”
侍卫愣了愣神才看清来人是皇帝陛下。侍卫不由得想起有些天天子三天两头穿那身白袍,跟没衣服穿似的。侍卫险些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还在用饭。”
刘彻想起:“什么时辰了才用饭?”
“好了,好了。”霍去病跑出来看到一团金光顿时觉着眼疼。他眨了眨眼睛,挤出一丝笑:“陛下的新装?”
刘彻矜持地颔首:“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