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回头看了看远处河滩上停的那辆白色轿车,嘴角微微的笑了笑,又指了指英流河道:“小白在下面吗?你是不是在为他护法?”
清尘:“他在水底修炼,你最好不要打扰他。”
顾影:“我当然不会打扰他的修行,和你一起等他便是。”
话刚说到这里,英流河中浪花一翻,有一个人从水中飞出跳到岸上站在两人面前道:“顾影,你怎么来了?清尘,浴巾给我!”
小白在水下体会内息运转,刚刚达到内外交感的状态,顾影一出现他也“知道”了,立刻收功从水底飞射而出。顾影看见小白正准备说话突然脸色微红转过身去,原来小白此时的打扮很不雅,光着脚全身只穿着一条底裤,这条底裤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基本上什么轮廓也都能看清楚。
小白肯定不会穿着衣服下水,如果不是清尘陪他来估计他会光溜溜的钻到河里连底裤都不穿,这样既方便又省事,只是没想到从水里蹦出来直接就落到了顾影眼前,看见顾影的反应才发现自己的样子实在是有碍观瞻。清尘瞪了他一眼也是脸色一红,去车里拿了一条大浴巾挥手扔给他道:“顾影有事找你!”
小白胡乱的擦了几把,把浴巾往身上一披问道:“顾小姐,半夜找到这里来,有什么急事吗?”
顾影:“你怎么又叫我顾小姐?”
白少流:“不好意思,忘了忘了,我应该叫你顾影,找我有事吗?”
此时就听见清尘在不远处轻轻的冷哼一声,顾影装作没听见笑着问道:“你是不是遗落了一件东西在英流河底?”
白少流:“对呀,我的那把小铲子,是你拿走了吗?”
顾影:“是我拿走的,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取的,所以告诉你一声。”
白少流:“太谢谢你了,小铲子呢?”
顾影:“那把铲子后面的钩索断了,需要重新修好,我不会修。铲子是洛先生特意为你定做的,只有他才能找到人修复,所以我拿去交给洛先生。这几天应该就修好了,洛先生会亲手给你的。”
白少流:“他亲手给我?”
顾影:“是的,小兮请你去洛园做客,参加一场家庭晚宴,我是特意来送请帖的。”
白少流:“大夜半把请帖送到河边,你可真有意思!什么家庭晚宴,怎么突然想起来请我,吃顿饭还要请帖吗?”
顾影:“请的不止你一个,还有我的老师维纳小姐,斯匹亚王国来的灵顿侯爵,与你关系不错的风君子先生。虽然只是吃一顿晚饭,却不是普通的晚饭,应该是一种社交或者是外交的场合,只不过是私人晚宴这种形式。小兮非常希望你能去,我也希望你能到场,你不会还在记恨洛先生而拒绝吧?”
白少流:“记恨?我从来没有记恨过洛先生,他请我吃饭是好事啊。……灵顿侯爵我认识,维纳小姐与风先生要坐在一个桌上吃饭?有意思!我一定会去的,谢谢你的请帖。”
顾影从衣兜里取出一张请帖递给白少流道:“这是小兮亲手写的请帖,时间是这星期六的晚上,你最好早点去,下午就去,洛先生找你还有点别的事。”
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把请帖接了过去,只见清尘已经走过来道:“我拿着吧,他手湿。”
顾影倒也没有说什么就把请帖给了清尘,对她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转身道:“那我就告辞了,周末在洛园等你。”
顾影走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清尘奇异的面目,心中也很诧异但自始至终没有露出失态的表情来。她走后清尘拿着请帖鼓着腮帮子说道:“洛兮请你吃饭,我一起去可以吗?”
小白挠着湿漉漉的头发:“你一定要去那就一起去吧,不就是吃顿饭吗,添个座位就是了。”
清尘摸了摸自己尖尖的耳朵说:“算了,人家又没请我,有你这句话就行,我不是真的要去。……风先生和阿芙忒娜要见面真的很有意思,你去看看吧。其实我还没有见过那位传说中的风君子前辈呢,也挺好奇的。”
白少流:“有什么好奇的,他看上去和别人没什么两样,就是感觉很不一般,怎么形容呢?应该是‘不染’,对!就是不染两个字,我的很多神通对他一点用没有。”他的行为不自觉中受到吴桐情绪的感染,警醒过来举止不再失常,在河底修炼之后情绪才重归安定,此时提到风先生突然想到了不染二字,看来这确实是一种超然境界。
清尘:“这么神奇吗?”
白少流:“不太好形容,你要想见他也简单,哪天找个机会我带你去就是了,他经常和萧正容前辈在一起。萧前辈你认识的,就是在这英流河谷中与你交过手的海军军官,他当时用的那把剑就是借风先生的。”
清尘:“那把剑好凌厉的杀气,还有特殊的灵性,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神兵,既像法器又像兵器却和我的紫金枪不一样。风先生有这样一把剑,也是武林高手吗?”
白少流笑了:“不是,他不是,风先生不太会武功,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就在小白收到请帖的第二天晚饭后,大约快到八点的时间,乌由市齐仙岭的一个居民小区楼下,一辆车靠路边停好。司机下车,左手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右手扶在门框上侧,微欠上身双腿并拢站的笔直,看他标准的动作就知道受过专业的训练。车里走出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看了一眼这个小区,款步走进了一个单元,楼道门不知被谁打开了没关,她直接就上了楼。
萧云衣刚刚在厨房收拾完碗筷准备进屋看电视,突然听见敲门声。敲这人敲门声很有节奏很好听,不轻不重就像在敲击琴键一样。她跑去打开门却愣住了,门外站了一位金发蓝眼的异国女子。
阿芙忒娜看见开门的是个女人,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鹅蛋脸微尖的下巴大眼睛甚是明亮,正在好奇的看着她,两人一对视阿芙忒娜也愣住了。
谁都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书房中风君子很不高兴的叫嚷声传来:“谁又动我书架了!”
这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萧云衣转头大声道:“老公,到底怎么了?”
风君子正坐在书房中电脑前打一篇文章,突然想要查点资料,脚一蹬地没站起来连着带轱辘的坐椅滑到了身后的书架前,头也没回手往后一伸从书架中抽出一本书。他的动作倒挺潇洒,本来想抽的是一本《世说新语》,结果拿到手中一看是《时间简史》,他在自己的书架上抽书抽错了那肯定是书被人动过了,因此很不满的嚷嚷了一声。
听见萧云衣的话,风君子穿着家居服光着脚连拖鞋也没套上从书房里跑了出来,拍着手里的书道:“你妈妈是不是又来收拾房间了?干嘛要整理书架呀!……咦,维纳小姐,你怎么跑我家来了?”他的话刚说了一半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阿芙忒娜。
阿芙忒娜暗自叹了一口气,感觉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心里什么滋味都有,表面上还是彬彬有礼的说道:“风先生你好,我是特意来拜访的,这位是你太太吗?”
风君子也愣了一秒钟才答道:“这位我夫人萧云衣。”又对萧云衣道,“这位是罗巴联盟金融集团的投资总监维纳小姐,报纸上应该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