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凳子围成一个小圈，几位陌生的病人开始相互交谈着自己的病情。

“我是精神分裂，轻度的，吃药能压制得住的那种。”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妇女。

“我是躁郁症，我也在吃药，我快好了。”一位手指头时不时抽动的寸头男人说道。

“抑郁……”这是一位双眼有些失神的高马尾少女，李火旺看到她手腕处的刀疤了，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非常的差。

少女刚说完，一位看起来四五十岁的老女人接着说道：“焦……焦虑，我压根就不需要住院，哎，我子女非要把我送进来的。”

说着说着，轮到了李火旺了，面对这位新面孔，其他人不由得有些好奇。

“我？我没病，我病好了。”

听到这话，有些熟的患者相互凑到一块，偷看着李火旺，表情诧异的小声嘀咕起来。

李火旺见此情景，他也懒得解释什么，反正自己在这地方呆不了多久，纯粹把时间混过去就行。

左右看了看，李火旺看向身边，正在低头玩着手指的小胖子。“朋友，到你了，你得了什么病？”

然而面对李火旺的询问，那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吸溜着鼻涕，继续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别喊了，他是自闭，不会理你的。”那位轻躁男人对着李火旺说道。

“自闭症？自闭症怎么这来？跟我们不是一个系统的。”李火旺不由得有些惊讶。

这种需要尽早干预的先天精神疾病，送到精神病院，根本得不到什么有效的治疗。

“哎，还能有什么，嫌弃家里有个傻子碍眼，不想管呗，丢大街上又犯法，也就只能送这里来。”焦虑症开口说道。“你看那边。那个大胖子，脸上有黑斑的那个。”

李火旺扭头看向远处另外一个圈子里的人。“他得了什么病？”

“他没病，他是弱智，中度弱智，跟这自闭小孩一样，都是家里不想管了，就扔这来。”

“你看看，这都是什么父母，我们这可是精神病病院啊，按理来说只管精神病患者的，可你瞧瞧，现在什么东西都往里面塞，真当成这地方是傻子疯子拘留所了？”

“就是，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咱们精神病的名声在外面才会那么差。”

“这……是不是不符合规矩？”当李火旺摸下巴的时候，让那位抑郁少女看见了他手腕处银晃晃的手铐。

“哎，私人的医院，哪有那么多规矩，有钱难道还不赚吗？不符合规矩又怎么样，你指望他们自己去举报吗？”

“其实吧，家里出了这么个人，我也能理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管一个废人一辈子，这要花多少精力啊。”

就在这时，吴成拿着板子跟笔走了过来，他坐在凳子圈最后一个空凳子上，“各位聊得怎么样了？”

忽然，那得了抑郁症的高马尾少女站了起来，眼神惊恐的用手指着李火旺，声音尖锐地说道：“我认识这人！他是那个上了电视，冲进学校里杀了很多人的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