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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在路口站了一会儿之后,我又顺着来时的路,往“梧桐饭店”的那个方向走了过去。这个下午我除了要给自己和肖艾找一个可以拎包入住的出租屋外,便没有了其他什么事情,可我的心情却悠闲不起来,我希望即将租来的那个地方,能给自己和肖艾一个家的感觉。
我又在“梧桐饭店”的门口停下了脚步,然后进去点了一壶普洱茶。尽管这几年来,“梧桐饭店”越做越大,越做越像一个品牌,但仍被周围的人,亲切的称为街坊们的饭店。所以在饭店门口的那块大黑板上,一直都有街坊们在上面留下的各种各样的租房信息,甚至还有求脱单的相亲信息。
我在最靠近那块黑板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一边喝茶一边浏览起了上面的出租信息。觉得合适的,便会打个电话去问问。不过大多都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商品房,并没有让我特别心怡的开放式房间。实际上,这是我贪心了,因为在南京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人们早已经习惯了住格子房,那种小院情怀,在房屋商品化的大潮中,几乎不存在了。
我也想过,这些街坊们,因为拆迁获得了暂时的利益,但70年之后呢?他们的子孙又会不会在越来越拥挤的城市空间里,特别渴望住回曾经有过的那些小院子?
正在失神时,“梧桐饭店”的小老板安琳在我的面前坐了下来,然后很有街坊气的拿起我的茶壶给她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之后对我说道:“江桥,我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你了,你这是又去哪儿潇洒啦?”
“国外转了一圈。”
安琳看着心不在焉的我,又笑了笑说道:“感觉你的心事有点重。”
我也看了看她,然后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吧嗒”吸了一口之后回道:“你的感觉没有错,我现在特别想清静一会儿。”
安琳一点也不会我的意,反而往我面前凑了凑,说道:“江桥,咱们可是从会下地跑,就开始做邻居了,你和我不用见外,有什么心事和安琳姐说,不说帮你药到病除,怎么着也能给你指一条敞亮的路走……”稍稍停了停,她又补充着说道:“我估计你是又困在人生的死胡同里出不来了!”
“你要能不收我的茶水钱,我就说给你听。”
安琳很爽快的回道:“行,我都无聊了一个上午了。拿一壶茶换一个悲催的故事听,一点也不亏!”
我看了看托着下巴,一脸幸灾乐祸的她,当即从钱包里抽出了茶水钱拍在她的面前,说道:“茶水钱您拿着,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一个字都不想说给你听。”
安琳“哈哈”大笑,显然已经达到了拿我消遣的目的,片刻之后才又正色对我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前些天陈艺来我这里喝茶了,我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你。她说,你去国外找肖艾了……其实,你有什么心事一点都不重要,我只好奇你找到了没有。”
“真想把你按在茶水壶里,淹死你……没你这么做街坊的。”
安琳又是一阵大笑,然后很是唏嘘的说道:“记得上次见到肖艾,还是在两年多前……对了,那天还来了俩男的,好像是她的师哥。他们三人配合的是天衣无缝,打破了我们这边唱歌软件上的得分记录,所以我映像特别深刻!”
我点了点头,心中又想起了袁真这个男人。当年把才气两个字刻在脸上的他,如今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想来,这是肖艾人生中经历的一个最大变故,也当然是我的遗憾。尤其是此刻安琳再次说起他,我的心中难过更甚。以至于过了许久,才向安琳问道:“你们那个唱歌得高分,换消费券的活动还在办吗?”
“办啊,每年到了吃龙虾的季节都办,这样才热闹嘛!……对了,你要是和肖艾破镜重圆的话,让她约着那俩师哥再来给我们梧桐饭店捧捧场,不管他们带多少人来,吃喝都算我的,大家开心就行!”
我声音低沉的回道:“来不了了。”
安琳有点不悦:“喂,江桥!你不是把我刚刚开的玩笑放在心上了?要不然没必要这么不配合吧?”
“真的来不了……”说着,我看了看时间,又对她说道:“先不说了,我还约了几个房东看房子,今天晚上之前,我得把住的地方搞定。”
安琳往立在不远处的“郁金香酒店”看了看,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回道:“你没搞错吧,你妈这五星级酒店可就在旁边开着呢,你还要去找住的地方?”
我干净利索的回道:“那是商用,我这是自住,两个区别大着呢!”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安琳忽然拉住了我,她神神叨叨的问道:“江桥,我那儿有套房子,你要不要租啊……不过房子的格局有点天马行空,我都放在网上租了两个月了,整个南京城都没人敢有魄力租下来……不过,这房租确实贵,一般人也没实力租。”
我顿时来了兴趣,又坐下来向她问道:“什么房子,有照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