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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宫中有人在传,说摄政王中了伏,如今伤重,怕随时有性命之危。
这个消息,听闻是从夜王那边传出来的,消息可靠。
慈安宫自然也收到了消息,中午时分,便见阿福匆匆出宫去,回来的时候,把孙芳儿也带了入宫。
孙芳儿在宫中逗留了一个多时辰,然后由阿福送她离开,而当晚,阿福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子安去了慈安宫,要给皇太后上香。
慈安宫上下,充斥着一种让她厌恶的味道。
是醋的味道。
整个宫殿,都有这种味道,打从宫门进入,到内殿,都充斥着酸臭味。
子安想起慕容桀老是让她喝醋,阿蛇姑姑也说过让她喝醋,莫非,这解蛊毒能和醋联系在一块?
她上香之后,求见贵太妃。
贵太妃没有见她,而是一直留在寝殿里。
子安没见到她,自然不心死,硬闯进寝殿里。
“夏子安,你好大的胆子!”贵太妃本就坐立不安,见夏子安闯进来,陡然变脸怒斥。
“贵太妃!”子安看着她,“我来,是有事相告。”
“你的事情,哀家不想听,滚出去!”贵太妃厉声道。
子安发现这寝殿里醋味更是厉害,她看向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碗褐色的东西,大概就是陈醋了。
而醋的旁边有一个小碗,小碗上似乎几滴凝固了的血。
母蛊真的是她?
但是,解蛊有这么容易吗?就喝醋加孙芳儿的血?
贵太妃见她四处看,立刻便唤来侍卫,“赶她出去。”
子安道:“既然贵太妃不愿意和我说话,我走便是。”
她这般气急败坏,倒像是真的恼羞成怒了,看来,孙芳儿说的话没有假,她是母蛊。
与此同时,慕容桀阵前重伤的消息,也被“有心人”传到了南怀王那边,他如今刚走到桥镇,听得消息,命人立刻去查探真伪,倒不见其他动静。
暗卫把南怀王的反应也传达给子安听,子安心中大概有数了。
她出宫去,找到了夏霖。
而在南怀王离京后第三天傍晚,贵太妃传了孙芳儿入宫,一如既往地,老太君一早就来了,贵太妃今日一反常态,没有露出厌恶之色,反而挽留了她在慈安宫一同用膳。
席间说说笑笑,竟也没有半点不愉快。吃完饭,老太君便要走了,贵太妃起身相送,在门口扶着老太君的手,轻声叹息:“今日听老太君一席话,让哀家茅塞顿开啊,人一辈子,要的是什么呢?罢了,以往是哀家执念过甚,如今老八回了南国也
好,哀家便好好修补与老七的母子关系。”
老太君看着她,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方才在吃饭的时候,她可从没说过什么大道理,那所谓的听君一席话,茅塞顿开压根不存在的啊。
老太君正想出言反问,空气中陡然便有杀气笼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