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从生命里褪去。
“靖廷,那些过往,真希望是一场噩梦啊。”她叹息道。
“那就当时一场噩梦,如今梦醒,一切就过去了。”靖廷抱着她,心疼得不行。
瑾宁心头酸痛,“我是想把那当做一场噩梦,但是,在那噩梦里头,只是你死了,我死了,恶人没有得到报应。”
靖廷心中也是有恨难舒。
没错,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他所见是瑾宁的磨难,他们的报应却是虚幻而不真实的。
“瑾宁,你信我,如果有两个时空,他们也是会有报应的,真实的报应。”靖廷深信这一点。
瑾宁叹息,“可惜我看不到。”
其实,她心底很憋屈,一直都很憋屈。
因为,江宁侯夫人死了,她死的那天,都没有认过一句错,她依旧认为她做的事情是对的。
而李良晟,在她重活的这一辈子里头,他犯的错其实都不是致命的,所以,她对李良晟的恨就变得名不正言不顺了。
她很多时候,都想亲手杀了他,可她在这一辈子没找到理由。
前生的他,是何等的恶啊?
杀他千次不为过的。
看到靖廷担忧焦灼的眼神,瑾宁把恨意压下,舒一口气道:“你别担心我,我不会因为前生的事情,让今生的自己不舒服,不开心。”
“那就好!”靖廷再抱着她,心疼她要紧,“既然咱再活一次,就要活得有价值,不然,就辜负了上天的一番美意了。”
“知道。”瑾宁圈着他的腰,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道,心里觉得踏实了起来。
瑾宁一直都叫人盯着孙德权,但是那边也没什么动静。
瑾宁失望得很,她以为孙德权听了她那番话,起码,会做一点回应。
可惜,他真是铁了心,要帮着孙荣贵了。
正月二十三,靖廷因下山入窑,就回来住一晚上。
两人吃过晚饭之后便出去走走。
之前因为抓红莲教乱党的时候宵禁过,加上天气寒冷,所以,街上人不多。
两人慢慢地走着,也权当消食了。
二可两人在后面慢慢地跟着,夜风寒冷,吹得人脸上都刺痛。
可伶正想叫靖廷和瑾宁别走太晚了,天寒容易病,这还没叫出口,便见有一批黑影从街道房屋踏过,往平安街方向而去。
靖廷和瑾宁也看见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平安街。”
“你先回去,我带二可过去看看。”靖廷马上道。
瑾宁拉住他的手腕,“不,我们一块过去。”
靖廷知道她倔强,说不服的,也就不浪费时间,带着她就跃了上去,追着黑衣人而去。
正月二十三,月亮不圆,天空灰沉,瞧得不是很真切,但是,依稀可辩这批人起码有三四十人。
靖廷止住脚步,叫可伶去南监找人,然后带着瑾宁和可俐追着去。
追到平安街,便见黑衣人全部都跳进一所宅子里头。
瑾宁仔细看了看,觉得这里很熟悉,再四周瞧了瞧,发现黑衣人进的院子,就是绿屏的院子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