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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桃子不过拳头大小,而这猴子手里的桃子竟然比碗口还大,猴子手小,勉强抓托,桃子的色泽也不是常见的桃红色,而是白中带黄,晶莹剔透,里面的桃核隐约可见
见二人迟疑,那猴子再度递送,“快呀,再不吃,仙气散了,便没用了。”
见它这般,元安宁稳住心神,指着南风左眼说道,“实则我们此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此番南风没有闭眼,那猴子歪头一瞥,见他左眼只有眼白,猜到他所求为何,也不多说,将手中的桃子塞给南风,转而抓起那玉盒里的细长黑石冲其左眼随手一点。
“成了。”猴子扔掉黑石阳笔,抢过元安宁怀里的酒坛,纵身一跃,跳上正屋石桌,抱着酒坛深深闻嗅,闻了再闻,只是不舍得喝。
也不知道是猴子仓促之下力道拿捏的不准,还是这阳笔点睛原本就会导致疼痛,南风此时只感觉左眼如遭火炙,又似刀割,当真是痛彻心扉。
痛也就罢了,再痛也能忍,此时南风担心的是这猴子点的太仓促,万一点偏了,岂不成了斗鸡眼。
“如何?”元安宁紧张上前。
“好生爽利,”南风龇牙咧嘴,言罢,反手将桃子递给元安宁一个,“快吃。”
元安宁双手接过,端详片刻摇头回递,“此物神奇,分食效力不得累积,白白的暴殄……”
南风此时已经闭着左眼在大口咬嚼了,见元安宁这般,不耐摆手,“啰嗦什么呀。”
听他这般说,元安宁便不再推让,以左手托着,用右袖擦拭。
这桃子乃天上的仙桃,担心沾染俗气失了药力,南风吃的就快,囫囵吞枣,狼吞虎咽,“别擦了,快吃。”
遭他催促,元安宁便停止擦拭,双手捧着,小心下口。
说来也怪,原本左眼疼痛非常,吃过桃子之后竟然不疼了,只是有些发沙,一时之间还不敢睁眼,“这桃子怎么不甜?”
“凡夫俗子,不识仙家宝贝。”猴子鄙夷的瞥了南风一眼。
“黄真人,这桃子有何异处?”南风虚心求教。
南风本以为说的很客气了,未曾想猴子闻言竟然发怒了,“甚么黄真人,谁是黄真人?”
它怒的突然,二人好生惊愕,就在此时,猴子又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杂毛术士,见一个打一个,你,你是不是术士?”
术士是秦汉之前道人的称谓,这时候谁承认自己是道士就是傻子,南风闻言连连摇头,“我不是。”
“你这衣裳可有点像。”猴子上下打量南风。
“我真不是啊。”南风拒不承认,与此同时大口咬嚼。
“这酒你是不是偷喝了一些,怎么不满?”猴子疑心。
“没有没有,你也看见了,泥封都是刚刚打开的。”南风连连摇头。
“我走的这片刻工夫你没偷喝?”猴子半信半疑。
南风再度摇头,猴子说的是片刻工夫,这说明天上和人间的时间确实不对等,天上的时间比人间的时间要慢上不少。
“看你们长的也算周正,怎地这么不懂规矩,”猴子怀抱酒坛出言训斥,“这是我的住处,你们也敢乱闯?”
南风闻言陡然皱眉,这家伙得了酒水立刻翻脸,这前后的巨大变化让他不由得想起外面的那些登徒子,追求之初甜言蜜语,百般逢迎,一旦得手,立刻变了一副嘴脸。
“你挤眉弄眼的作甚?”猴子手指门口,“滚出去。”
南风左眼此时仍然不敢睁开,听得猴子逐客,急忙拉着元安宁离开石屋。
哪怕出得石屋,那猴子仍然不曾停止对二人的嘲讽,“看你们那狼狈的吃相,真是粗鄙。”
南风也不答话,一直将桃子吃了方才腾出嘴来跟它说话,“让你见笑了,这仙桃我们之前的确不曾吃过。”
“哼,走吧,莫要再让我见到你们。”猴子摆手驱赶。
南风闻言,伸手去拉元安宁,元安宁冲其使了个眼色,转而冲那猴子说道,“敢问仙家,您这桃子有何神异之处?”
元安宁说的客气,但那猴子听罢却好不乐意,黑脸瞪眼,“什么仙家?老子是神,上界的天神。”
见它这般,元安宁急忙改了称呼再问,“敢问上神,您这桃子有何益处?”
正所谓恶拳不打笑脸人,那猴子找茬不到,也不便冒然翻脸,只得说道,“你们吃的是上界的仙桃,虽不是上品,延寿百年总是能的。”
二人之所以滞留不去,为的就是确定这仙桃的用处,听得猴子讲说,南风就想道谢离开,尚未开口,那猴子又道,“若是中途被人打杀了,那就不做准了,鬼鬼祟祟,贼眉鼠目,真是可惜了那两只桃子。”
见它又想翻脸,南风急忙说道,“上神息怒,我们走了,若有机缘,再送酒水与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