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之前所有的委屈和羞愧烟消云散,这世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付出被对方细心感受并铭记于心更令人欣慰的事情了。
便是万分感动,元安宁仍然不曾落泪,而是付之更大努力,令自己不曾失态,“多谢。”
便是她强行忍耐,这声道谢也是颤音发出,言罢,急忙起身,“我去与你取水来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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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喝。”
“嗯。”南风应声,他自然知道元安宁要出去做什么,优雅的气度和良好的修养是每个女人都崇尚并追求的,可惜的是不是每个女人都能真正做到,大部分都与天鸣子一般,画虎不成反类犬,都是假的,但总有一些是真的,元安宁就是其中之一。
一直到元安宁急切的脚步声消失,南风也没有听到她的哽咽,这自然是元安宁强忍的结果,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话对不对,对,不过只适用于那些木讷平庸之人,只有这些人才需要很长时间去了解和发现一个人的真实品行,若是聪明细心,判断和观察的时间就能大大缩短。
再者,什么才是日久,若是分居两地,交往十年也不见得能够真正了解一个人,若是朝夕相处,同居一室,互相了解的速度就会大大加快。
二人自岛上已经待了大半年,他早已经确定了元安宁的品行,实则在元安宁第一次暗示时他就想冲她说这番话了,之所以没说,是因为知道这个承诺的份量太重,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慎重确认,再确认。
经过慎重的考虑和多次的确认,他确认自己喜欢元安宁,也确信元安宁的真诚,所以给了元安宁一个承诺,这个承诺是她应得的,便是自己有难处,也应该自己设法处理,不能因为自己有难处就委屈别人。
而今已经给了元安宁承诺,至于自己的难处,只能慢慢设法处理,两不相负实在太难,便是这般,他也不愿辜负诸葛婵娟,元安宁已经得到了她应得的,诸葛婵娟也应该得到自己应得的。
在他落魄孤岛之际,元安宁毫无怨言体贴入微的陪伴着他,这是上天对二人的眷顾,也是对元安宁的眷顾,若是被猴子拿住的不是元安宁而是诸葛婵娟,诸葛婵娟也会做与元安宁同样的事情,尽管她可能做的没有元安宁这么好,但她内心深处一定是想做好的。
取水本该去去就回,结果元安宁去了一个时辰。
南风一直等到元安宁回来,接过她带回来的清水喝了几口,将石碗交还元安宁,道了声早些睡吧,这才睡了。
南风睡了,元安宁却睡不着,南风虽然没有很好的教养,却有着很多王侯公子没有的良善和细心,等她带水回来,喝过水才睡,是为了显示先前那句话的郑重和严肃,这看似貌不经心的举动,胜过凡夫俗子的千句甜言,万句蜜语。
次日早起,南风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随着气温转冷,烦闷渐渐消失,心情逐渐回归平静。
与南风一同郁闷的还有那条水虺,不过这家伙郁闷的时间比南风要长,眼见别人越过龙门化身真龙,而自己却屡战屡败,水虺好生受挫,回来之后一直猫在洞里,不思饮食,很少出来活动,自上次回来,便没有再去过龙门海岛。
见水虺这般,南风便有些担心,倒不是担心它绝食自尽,食物它还是吃的,只是吃的不多,他担心的是鱼蛇翻越龙门是不是有什么限制,水虺不再前往龙门海岛,是不是每年只有一条鱼蛇能够幻化成龙。
在下雪的前一天,南风的担心被证明是多余的,水虺又出去了一趟,又是皮开肉绽的回来了,这便说明那龙门一年四季都可以尝试翻越,并没有太多的限制。
下雪之后,气温骤降,元安宁将窝棚修补了一番,却仍然抵不住刺骨的寒风,无奈之下二人只能往邻居家借宿。
蛇类到了冬天都是要沉睡冬眠的,但这条水虺有些道行,便不似寻常蛇类那般睡的昏沉,见二人进来,便抬头打量。
经过将近一年的相处,水虺已经习惯了二人的存在,见进来的是他们,便重新盘绕,也不驱赶。
天气异常寒冷,但海水却不结冰,漫漫寒冬,二人多数时间都在山洞打坐练气,夜晚休息,元安宁多在靠近洞口的区域躺卧,之所以这样,当是为了一旦再有鱼蛇化龙,能够在第一时间看到龙门海岛上的情况。
虽然知道胖子找到这里的可能性很小,但被困在这里的初期,他还是多少抱着几分希望的,到得来年春天,南风不抱任何希望了,二人失踪之后,胖子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寻找他们,至今不曾找来,说明胖子已经尝试了各种方法却并未奏效。
眨眼之间又是数月,被困岛上已经一年多了,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也不知怎地,这处海岛附近一个生人也不曾见过,连灵鹤仙鸟也不曾见到一只。
这段时间南风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元安宁倒是没说类似的言语,但南风知道她也在担心挂牵,二人出事时东魏正在攻打西魏的玉璧,她的胞弟就在玉璧,那可是累卵之地,危墙之下。
夏天又来了,早在开春二人便回到了窝棚,经过南风的指导和帮助,元安宁终于晋身大洞,离居山紫气只有一步之隔。
某日深夜,南风再度被异类的吼叫声惊醒,那声音好生熟悉,又有鱼蛇成功化龙。
伸手去推元安宁,却推了个空。
“我正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