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宗达到了目的,也就回去了,并没有逼皇帝太狠。但皇帝自己感觉面子上过不去了,一气之下又跑去出家了,这次没有去无常寺,而是跑到了同泰寺。
除了这几件大事,还有很多谁抢了谁的地盘,谁又惹了谁的兄弟,以及谁劫了谁押的镖银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二人劫狱一事也在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之列,也没人在意,讲说之人也不知道胖子和南风就是当日劫狱之人,毕竟用锤的江湖中人也不在少数。
江湖并不像世人认为的那么精彩神秘,快意恩仇固然有,但乌漆墨黑的争名夺利更多,读书作官,习武上阵是正道主流。练气修行,参天悟道有三宗道人,所谓江湖中人,多是一些草寇强盗,欺男霸女,打家劫舍大多是这些人干的。
这些事情三人听了也就是听了,也不往心里去,世上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事情,若是事事关心,势必分心耗神,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得专心致志的做自己的事情,不能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分神。
南行数日,三人准备改道进山。
胖子照例盘坐练气,那虎皮天蝉和龟背天牛的药力直到现在也不曾全部释放,按胖子的说法是还有不少,但究竟剩下多少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不知道剩下多少,也就无法推测药力全部释放之后胖子的力气能够强大到何种程度。
胖子练气时南风去了诸葛婵娟房间,三人住店时房间都是挨着的,别说胖子有灵气修为,就是没有,也能听到隔壁的动静。
见南风到来,诸葛婵娟知道他是有事前来商议,便不插门,“什么事?”
南风自桌旁坐下,将太乙山龟甲藏匿之处紫气异类一事说与诸葛婵娟知道,言罢又将早些时候自西南边陲的客栈盗取并掩埋墨门水雷一事说了出来。
“你想用阳硝水雷对付那紫气异类?”诸葛婵娟问道。
南风点了点头。
诸葛婵娟想了想,点头同意,“带上也好,只是那东西好生危险,万不可让它受热。”
“我现在就去,天亮之前就能回来。”南风说道。
“我与你同去。”诸葛婵娟说道。
南风尚未接话,胖子也在隔壁吆喝,“我也去。”
“我自己去,八爷还未长大,不能负载太重。”南风说道。
“多加小心。”诸葛婵娟叮嘱。
南风点了点头,起身出门,往城外寻到八爷,往南飞去。
八爷飞的既快且稳,秋高气爽,明月当空,上仰浮云明月,下俯城镇山河,舒泰非常,好不惬意。
半个时辰之后,南风忽然命令八爷减速调头。
八爷斜翼回飞,南风指了指北侧的一处小镇,示意八爷去往那里。
八爷疾飞而至,到得镇子上空,南风纵身跃下,八爷歪身飞走,寻处歇息。
自屋顶缓冲之后,南风落于镇中主道,此时不过二更时分,镇上仍有路人。
“请问此处是不是太平乡?”南风拦下了一个路人。
后者点了点头,快步走开。
南风环视左右,辨明路径,找到了位于镇南的那家木楼客栈。
客栈里有两桌食客,店主在柜上算账,跑堂的伙计倚着柜台站着,见南风进来,立刻迎了过来,“客官,住店还是打尖儿?”
南风没有接话,而是上下打量着那个伙计,看罢伙计,又看那店主,“很好,你们都在。”
伙计不明所以,含混应着,“是啊,是啊。”
南风环视左右,拿了条板凳过来,坐在柜前,“记不记得我?”
“您是?”伙计疑惑挠头。
“忘了呀,那好,我提醒提醒你,”南风缓缓说道,“五年前的冬天,外面下着雪,比现在早一点儿,是个傍晚,一个小叫花子来到这家客栈,他病的很重,想买些吃的,他给了你一颗金豆子,结果你昧了他的金子,把他推了出去,那天很冷,那小叫花子央求店主给他一壶酒,不然他会冻死,但店主没有给他,而是用顶门棍将他推了出去。”
南风言罢,店主和伙计面色大变,实则在南风讲说之时他们的脸色就已经变了。
店主和伙计没吭声,其中一个食客反倒接了话,“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谁他娘的能记得。”
南风闻声歪头,笑道,“你也想欺负外乡人?再说一个字,我就打死你。”
南风虽然在笑,那食客却感觉到了透骨的寒意,心中忐忑,便不敢接话。
“就这么闭嘴很丢脸的,说,说个试试。”南风表情转冷。
那人此时已经后悔多嘴,哪里还敢接话,匆忙起身,狼狈逃走,另外的那些食客也跟着跑了个干净。
南风转视店主和那伙计,冷声开口,“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