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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有积雪,众人勉强能够找到下山路径,雪地跋涉很是辛苦,三更时分,众人寻了一处避风所在,生火歇脚。
张忠等人带了干粮,休息时便拿了出来分与胖子和南风。
“你干啥呀?”胖子叫道。
南风闻声转头,只见那白犬抢走了胖子手里的肉脯。
张忠又送,胖子拿到手里之后那白犬又来抢夺,胖子高举闪避,“你那块儿还没吃,怎地又来抢我的?”
那白犬不会言语,纵身一跃,将胖子手里的肉脯抢下,快跑几步,扒出一处雪窟,埋了。
胖子疑惑抬手,想要挠头,抬手之后才想起南风拿了一顶衙役的帽子扣在他头上。
张忠又走过来想送肉脯给胖子,刚没等他走近,那白犬就冲过来怒目相向,龇牙驱赶。
南风走上前去,示意张忠退下,又自一村民手里拿了张面饼给胖子,这次那白犬没有叼走。
胖子想要说话,南风摇头制止,人多眼杂,有些事情不宜谈论。
南风拉着胖子走向远处,避开众人,又拿了酒袋递送,白犬又来抓挠阻止,南风又换了水袋,白犬转身走开。
“你笑啥?”胖子疑惑的看着窃笑不已的南风。
“没什么,吃点东西,早点上路吧。”南风笑道,这白犬的举动让他更加确信自己先前的猜测,白犬原本跟着一位高僧,在它的印象当中,这高僧就不应该喝酒吃肉。
“它好像不让我吃荤。”胖子也有所察觉。
“你的前世可能真是它的主人,这里人多,此事回去之后再说。”南风低声说道。
二人正在说话,天木走了过来,冲南风使了个眼色。
南风循着天木的视线,看向西北方向,只见那白犬正趁众人不备,以利爪豁开了捆缚着蜈蚣的绳索。
南风抬手示意天木不要制止,任凭白犬抓断绳索放走蜈蚣。
“这俩家伙是一伙儿的?”胖子低声问道。
南风摇了摇头,白犬可能在那山谷住了很久,与蜈蚣成了邻居,也可能这蜈蚣认了它做老大。二者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并不清楚,就像他不清楚原本躲在山谷的那些韩姓之人是何来历。
众人要上路了才发现蜈蚣跑了,开始鼓噪寻找,其实那蜈蚣先前被打了个半死,又受了冻,并没有跑出多远,只是藏在不远处的雪下。
南风制止众人搜寻,命众人启程。
悟真自然知道蜈蚣在哪儿,但他也发现南风有心放走它,也就没有指出那蜈蚣的藏身之处。
南风自然注意到悟真的表情,他有点后悔带悟真过来了,这家伙正事儿没干多少,却知道了太多的秘密。
那蜈蚣很是沉重,衙役们抬的苦不堪言,跑了正好,走的轻松些。
次日凌晨,疲惫不堪的一行人回到了山村,此行带回了尸体,又救下一人,也不算徒劳无功。
临走之前,天木去看那卧病在床的年轻男子,胖子也跟着去了,那白犬也跟着去了。
没过多久,胖子气恼的回来了,与张忠等人先行回返。
南风等天木老道回来,与他走在一处,问了天木才知道胖子与那年轻男子的姐姐依依道别,白犬冲上前去,不让胖子碰触那女子。
南风有心发笑却并未发笑,此事关系重大,当务之急是封锁消息,不能让外人知晓,不然会生出无谓事端。
路上南风轻描淡写的冲众人说了几句,只道此事不可宣扬,违者以妖言惑众论处,虽然说的随意,表情却很是阴沉,众人急忙应承。
胖子是坐马车的,本来把白犬关在外面,白犬不肯,跳上了车顶,胖子无奈,只得把它放进来。
回到县衙,众人都很疲惫,便各自散去,天木老道始终担心白犬会伤害二人,临走之前还不忘留下两道符咒。
人都是有私心的,天木老道这般做,固然有讨好成分,但此举还是令南风很是欣慰,县库多有银钱,便增拨了五百两银子,让天木老道回去修修道观。
胖子异常疲惫,关门想睡,但白犬与他形影不离,不肯待在门外,开始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