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细节的观察,南风每日看的最多的还是那座石塔,石塔只有一个门,是个朱漆木门,门上有锁头,这种锁头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他八岁时就能用铜丝捅开,他发愁的是门枢,这种木门的门枢都是坐在石座上的,在开门的时候会发出咯吱之声。
细想过后,他想到了办法,用油来润滑,动手之时要带上灯油,把门枢下部充分润滑,上面门枢润滑不便,可以在开门时尽量向下摁压门扇,这样开门时便不会发出声响。
但这还不够,开门声是非常敏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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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敏感的,一旦发出声响立刻就会引起众人警觉。
观察过后,南风想到了解决办法,这里的僧人辰时前往斋堂吃饭,一刻钟多一点就会回返,留守的两个僧人会去吃斋,时间也是一刻钟多一点,自辰时三刻到午时的这段时间是佛光禅院僧人最为松懈的时候。
这些僧人都习惯于晚上静思参禅,加之要保护舍利子,故此他们在晚上最为警觉,但吃过饭到中午的这段时间他们通常在打盹儿,俗人通常是午后困倦,那是因为俗人于午时进餐,而僧人是在辰时吃斋,吃饱了饭,又是青天白日,他们最为放松,也最为困乏。
佛光禅院里的僧人通常都在这个时间去茅房,茅房位于禅院东南方向,由于只有一处茅房,十九个僧人就会在不同的时间去茅房,
东北方向的木楼里住了三个僧人,他们所住木楼的门枢开门时声音较大,而他们出来之后,前往茅房走的是别人屋后,可以在他们开门的同时拉开石塔的朱漆大门,这样相对安全。
回住处休息的时候,南风都会亲自喂养西屋的那两只猫,胖子只负责给猫寻找食物,但喂的时候是他喂,这么做是为了与猫培养感情。
“你真抠门,就不能买点鱼肉回来。”南风捏着耗子尾巴,胖子给猫寻找的食物都是耗子,春天缺粮,人都吃不饱,耗子自然也瘦。
“它们就爱吃这个。”胖子自门外搓洗着衣服,衣服是南风的。
喂了几天,南风与母猫混熟了,抱着去了西山,自西山不同位置进行停留,以食物挑逗,让猫发出叫声,为的是让禅院里的僧人熟悉猫的存在,以免他日动手时出现一只猫会显得突兀。
连续一个月,南风每天都往西山跑,他不着急,胖子急了,“都一个月了,你还没摸出门道啊。”
“现在只有两成把握。”南风伸出了一根手指。
“两成?”胖子咧嘴,“都忙活了一个月了,才两成啊。”
“我如果有太玄修为,直接进去给你抢出来都成,但我没有。”南风摇头说道,一件事情是容易还是困难,并不取决于事情本身,而是取决于做这件事情的人有着怎样的能力。
胖子很矛盾,他又想学八部金身,又不想南风这么辛苦,最主要的是他一点忙都帮不上,本想让南风收手,又怕南风骂他没志气,犹豫过后便说了些感谢的客气话。
南风继续抱着那只母猫去西山,见它肚子大了,便将那只公猫放了,只留这一只。
胖子仍然每天抓老鼠,南风带了那些老鼠前往西山,自外墙底部寻了处天然缺口,将耗子放了进去,这些小东西会到处乱跑,也会发出噪音,可以给那些心静如水的老僧制造一些困扰,习惯并无视那些轻微异动。也可以令他们晚上不得安宁,次日上午更加困乏。
他能力有限,大的事情也做不了,只能一毫一厘的积攒,慢慢扩大胜算。
时间一长,母猫就熟悉了西山的环境,南风就将它留在了那里,每日过去带点食物给它,带食物是为了保持与猫的亲近,但他也不多带,他早晚都要离开,不能让这只猫过分依赖他。
通过长时间的观察,南风确定了动手的时辰,巳时二刻。
路线是自西山翻过围墙,经小径前往禅院,自禅院茅房出发,经过东南木楼向西北方向移动,靠近石塔。
然后打开朱漆大门,拿走舍利子。
时间太短,没有足够的时间逐层拓印,只能连舍利子一起拿走,他有高玄修为,便是携带百斤重物也不困难。
自茅房前往石塔的这段距离要用特殊步伐行走,左脚要拖地,这是因为他要模仿住在西北木楼里其中一个老僧的步伐,以此混淆途经木楼僧人的视听,让他们以为是西北木楼的那个老僧自茅房回返。
实则西北木楼里住了两个老僧,但另外一个老僧行走之时没有明显特点,没有特点反倒是最难模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