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选睡着。”女同志说道。
“为什么?”吴中元追问。
“你刚才也说了,痛苦的活一辈子多没意思。”女同志笑着回答。
吴中元见过了太多的女人冲他笑,能够敏锐捕捉到不同笑容里隐藏的细微情绪,女同志的笑容里藏有些许靠近的意味。
吴中元回以一笑,笑的比较苦涩,保持友善的同时忽略了女同志笑容里隐藏的示好和试探。
“你们认为人和人之间存不存在先天差距?”吴中元又问。
还是方奕先回答,“我觉得存在。”
“理由?”吴中元又问。
“别的不说,只说长相,长相是爹妈给的,长的好看的女人总是更招人喜欢,长相一般的就没这种优势。”方奕笑道。
虽然方奕的切入点与自己有所差别,吴中元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的确是这样。”
吴中元又看向走在旁边的女同志。
女同志想了想,出言说道,“先天的差距肯定有,但我们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进行弥补。”
“弥补到什么程度?”吴中元追问。
女同志不太明白吴中元想问什么,只得说道,“那得看后天能努力到什么程度。”
吴中元说道,“一个人的天赋是五,另外一个人的天赋是十,如果五足够努力,可能会达到六或是七,甚至可能突破极限达到十,但是如果这两个人同样努力,五永远追不上十。”
吴中元的比方直白浅显,女同志立刻明白他想表达什么,点头说道,“是啊,我读初中时班上有个男同学,不但非常聪明,学习还非常刻苦,我用尽了全力也考不过他,初中三年,我一次第一也没考过,全是第二,甚至他摔伤住院耽误了课程,考试也还是第一,我一直认为是我自己不够努力,但是最终我发现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我天生没人家聪明,一篇出师表,他看两遍就能背下了,几乎是过目不忘。”
吴中元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在很多人的印象当中精神病人都是很有意思,很搞笑的,但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精神病院里的气氛非常压抑,病人也大多沉默寡言,并没有见识卓越且喋喋不休的话唠,也没有憨态可掬幼稚可爱的逗逼,偶尔有说话的也是自言自语,语无伦次。
这是吴中元之前没想到的,他此前没来过精神病院,也没有接触过精神病患者,对他们的了解也仅仅局限于影视作品,而影视作品并不会如实的反映真实情况,反倒很容易毁人误人,随便举个例子,赵云长坂坡七进七出纯属子虚乌有,真实的历史是‘云身抱弱子,即后主也,保护甘夫人,即后主母也,皆得免难。’
最终还是方奕意兴阑珊,忍不住出言反问,“林医生,咱这里有没有比较特殊的病人?”
“特殊?您指什么?”林医生随口反问。
“就是比较有想法的,有个性的,能够正常交流的。”方奕说道。
“有几个。”林医生点头。
“最有特点的是谁?”方奕追问。
“一个抑郁症患者,”林医生说道,“不过这个人极度危险,被单独隔离,禁止与任何人接触,我不建议你们与他见面。”
“极度危险?”方奕面露不屑。
“您误会我的意思了,他并没有暴力倾向。”林医生说道。
“没有暴力倾向哪来的危险?”方奕不解。
林医生踌躇顾虑,欲言又止。
“说呀。”方奕催促。
“与他有过接触的两名医务人员和几个病人都自杀了……”